第一章(1 / 2)

“除了那個月和鄭國平的事,到現在,好像開學有三個月了吧?三個月,過得真快,複讀比想像中枯燥好多。到現在,我還沒有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沒有人再提起我和他,就像我們交往過的那個星期,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一般。

我還是這樣,一個人,就像林宥嘉的那首歌一樣…是不是我應該學著適應一個人?可是,在我難過的時候總是想找一個人聊聊。雖然那麼多次考試,我一直是班上第一,但是,有時候,我是真的覺得自己有些地方還需要改進,我想跟別人說說那時的鬱悶,可是,沒一個人理解。她們隻會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望著我,然後叫我知足了吧。但,真的不是我矯情,為什麼就是沒有人理解呢?心煩……”

由於文雯每一次都穩定第一,她的位子就穩定在了班裏最中間,視野最好的一個地方,卻又好像在大海的中央,被孤立出來的小島。雖然有左曉羽,左曉羽是那種溫婉的人,很健談,風趣溫暖,每一次與左曉羽聊完之後就會好過一整天,但左曉羽是高一,跟高四的作息時間不同,學校又大,去教室,回寢室都不同路,除了文雯爸媽和左阿姨來一起聚餐的時候能見麵以外,基本不會遇見。當然,有謠言說什麼左曉羽和文雯在一起啦,還見家長啦,由於文雯聽到後及時的解釋,所以也沒什麼了。

而白皓軒,也穩定第二在文雯的左手邊。白皓軒除了上課老師領著大家通篇複習,會偶爾聽聽,作業能按時完成,其餘時間,比如沒事的課間會看看一些雜誌啦,基本都關於經濟學啦,領導方麵啦,或者國家政策。至於鄭國平,班上最好也就18名,早就被擠到文雯抬頭看不見的爪哇國去了…

私下來班主任找過白皓軒好幾次了,無非都是,先誇白皓軒聰明啦什麼的,然後在來個神轉折“但是”,然後又苦口婆心的教導他,要努力啦,什麼,課餘時間要好好利用啦,什麼當前的重心應該放在學習上,高考才能考好,讓自己有個好的出路啦,反正凡是該講的都講了,連什麼,你要是有了好工作才能找到優秀的媳婦之類的都搬出來了。但白皓軒就像老師說的別人一般,仍舊該幹什麼幹什麼。見到自己那麼多次的教導被當做耳旁風,班主任有一種想吐血的趕腳。好在白皓軒每一次都穩拿班上第二名,所以班主任也不好發作,估計被憋的內傷不淺。

其實雖然白皓軒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但兩三個月來,他也有自己的朋友,偶爾他們都有空閑會去打打籃球,聚在一起瘋玩啦。哦!忘提了,盡管他的優雅有些疏遠,但依舊不能阻擋花癡們對他的熱愛,除了上次李悅欣托文雯傳交的以外,幾乎每天他都會收到不少於十封情書,或是禮物,而且隨著時間的增加,大家對彼此有了些了解,短期內,竟有上升的趨勢。

而文雯,白皓軒這個初次見麵就定義為“朋友”的朋友,雖然坐得很近,或許是性格原因,兩個人都不愛主動接觸,所以很少有什麼交際。

或許是時間總是將記憶美化的緣故,文雯總是念念不忘那一段時光,盡管她從沒向別人提起,盡管她假裝從沒發生,盡管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

十一月中旬,天氣有些冷,下著牛毛般細密的小雨,人些都陸陸續續,或打一堆打著傘嬉笑八卦著,或沒傘的頂著本書之類的,一頭紮入雨中狂奔。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文雯才慢吞吞地從教學樓出來。原來及肩的發長長到蝴蝶骨了,用棕色的發圈在腦後綰了個鬆散的馬尾,淺灰色的針織開衫,扣子一個不落地扣好了,略有些修身,身形高挑,原本骨架就纖小的文雯,更顯瘦弱了,水洗藍牛仔褲,小白鞋。

文雯並沒有帶傘,也沒有狂奔,隻是在雨裏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默默地走著,像個犯錯了的孩子,雨很快就讓文雯的頭發,像結了一層糖霜。文雯隻是慢慢地走著,想些什麼?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很難過,其實她帶了傘,在教室裏,不想打,隻想淋一淋雨,好讓自己那種心亂如麻的焦躁衝走,可惜,雨太小了。還不足以穿透她的頭發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