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在辦公室裡的江鎮海,本來正為新一個地產項目的發展計劃頭痛。
然而手上的匿名信,卻更令他頭痛欲裂。
他緊閉雙眼,雙手掩麵,企圖在眼前的漆黑之中,找到一點頭緒。
江鎮海,一個當地名頭不太響亮的名字,然而他卻是坐擁數以十億元計資產的地產界钜子。
年過四十的他,外表比實際年齡更年輕一點,看起來不像已屆不惑之年。由於他一直保持運動,身體機能一直保持良好。
近來他正籌備一項新計劃,打算向政府申請接辦一個大型基建項目,還有附帶的住宅建設。如果事成,日後除了地產收益外,他的企業還能擠身國家建設的建築商行列,所以這一次他實在不容有失。
正當他為數以億元計的生意苦惱,秘書卻送來了這封信件。
起初他並不在意這一封平平無奇、放進尋常白信封、信封地址寫得東歪西斜的信函。然而他實在太苦惱,對於這封放在案頭的信感到好奇,於是便打開來看。
不看尤自可,一看之下,信裡的內容教他如遭電殛,跌坐在椅子上。
江先生︰
你所做的一切事,我都看得見。
對於處處提防、行事低調的你而言,即使多麽不見得光的事,你也能將之保密。也許這種自以為能隻手遮天的性格,乃是得自令尊的遺傳吧。
這次來封信沒有特別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人在做,天在看,我也在看。回頭吧。
還有,你不覺得近日左邊眼睛看東西時有點模糊不清,左下角還有一顆白點嗎?我勸你該快點驗眼。
你的眼睛上
江鎮海瞪眼看著那封信,手上那張信紙彷彿變成了一柄手槍,冷冷地指嚇他。
單是首三句話,他可視之為無聊的恐嚇,最多可以叫他感到那麽一丁點不安或良心受壓。
然而末後的一句,卻使他震驚不已。
的而且確,他的左眼近幾個月來好像有點模糊,在左下方隱約還有一顆明顯的白影,雖不致影響視力,卻令他感到有些困擾。隻是他近日將所有時間都投放在生意和應酬上,加上他是最近一星期才察覺到這情況變得嚴重,所以還未有時間處理。
他本來打算週末才找醫生診治,在此之前,他一直沒有向任何人提過這事,包括他那結婚多年、跟他最為親密,但感情卻不算很好的妻子。
由於右眼視力十分正常,即使左眼視力略為模糊,整體視力仍保持清晰,不會影響他日常生活和工作。
就算是眼科醫生或視光師,在沒有儀器協助下,隻怕都沒可能單從表麵看出任何異樣。隻要他隻字不提,理應沒有人察覺他的眼睛裡的小毛病。
可是這個神通廣大的寄信人卻知道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何目的?
打從第一天收到這信,這問題便不停縈迴在江鎮海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