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冷戟訂婚的事情很快就掛在葉夫人嘴邊,葉府裏一片喜氣,下人們都在議論著未來的四少奶奶是怎樣的人,就連府外的人都在談論葉家四少爺的婚事。
茶樓裏的茶客高聲闊論,沒人在意雅間的那位正惆悵連連。
韓程葉小心的端著茶杯,小聲的喝上一口,安靜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唉……”葉七七又灌下一口茶水,搖頭再搖頭。
“七……七……”
“怎麼了。”
“哦,沒什麼。”
被葉七七仇恨的目光一瞪,韓程葉忙把話咽下去,抹嘴當自己從沒張開過。
“韓子,我四哥要訂親了。”
“哦嗬嗬,恭喜恭喜啊……”
“喜個屁!”
一張笑臉再次被葉七七的“屁”給崩沒了。
“七七,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摸樣……莫非……難道……”韓程葉攥著眉,深思狀。
“莫非難道什麼?”
“你舍不得你四哥,你不想讓他訂親,你喜歡上他了?”
質問,瞬時葉七七目瞪口呆了,呆呆的看著韓程葉,眼睛眨啊眨像木頭人一樣。“韓子,你腦袋被驢踢了,到現在還沒好啊。”
嘴裏說著輕鬆嘲弄的話,可葉七七知道,她心裏卻是有那麼點舍不得。就好像是小花狗的主人天天當小花狗是個寶,可忽然有一天不要小花狗去抱別的小狗了,那小花狗肯定會不高興外加吃醋的啊。
“喂喂,我隻是開個玩笑好不好。我是想說,你現在的樣子啊就像被拋棄的小媳婦似的。”
“這個玩笑很不好笑,下次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宰了你。”
“是,小的遵命。”
被葉七七的拳頭一威脅,韓程葉乖乖就範一副小心翼翼狀。
思索再三,韓程葉還是問了出來。“……究竟你煩惱什麼啊。”
“煩惱羅婉兒唄。”道來,一提這個名字就頭疼,羅婉兒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纏著她大哥又想霸占四哥!哼,真當她葉家的少爺好招惹!
“羅婉兒!就是你四哥的未婚妻。”
“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她怎麼配的上我四哥。想我四哥儀表堂堂玉樹臨風,雖說沒有沉魚落雁之貌,可也是百花見了百花羞,多少精通琴棋書畫能歌善舞的大家小姐仰慕著,怎麼排也輪不到她。”
“那你的意思是……”
“什麼意思……我說我有什麼意思了嗎!”
大眼瞪小眼,一道道閃光在兩人眼中竄來竄去,雖然兩人都是閉著嘴一副嚴肅表情,可兩顆腦袋裏想了什麼就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了。
多年的相處,造就默契的倆“兄弟”,一方動動手指另一方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哪裏需要動嘴皮子說出來。
秋風掃落葉,月掛當空,夜深了。整個葉府都在沉睡之中。
值班的護院小廝提著燈籠從花苑花壇轉過池塘亭台,走過大小院落,查看角角落落以及各處掛著的燈籠。
二更打過,因夜的寂靜敲鑼打更的聲音更顯的清晰響亮。
房簷之上,烏黑的瓦片泛著月光,寒意鋪天蓋地。而偏偏有那麼一個人不分春夏秋冬白晝黑夜,總是喜歡在硬邦邦的瓦片上或坐或躺的休息,那人便是朝取歌。
此時,朝取歌裹著一層單子手拿一壺酒獨自一人對月發呆,他的旁邊慣性的放著一把劍,一把連被蠟水封住不許拔出的劍。
目光癡呆,飲下一口酒,繼續癡呆的看著月亮看著星星,耳畔風聲呼呼。在瓦片中艱難生存的一株小草搖曳著搔弄朝取歌的手背,癢了些,一低頭,幾縷發絲掃過側臉吹到前。這一時的畫麵,竟有些水墨畫的憂鬱美感。
目光恍然一顫變的清澈明朗,直直的盯著聽楓院。
正是葉七七同樣裹著單子站在了院子裏,正雙手抱著抱怨秋風太涼。
“嫌涼啊,那就別出來啊。這樣一副嬌弱身子還學別人吹夜風。哼!”自說自話。聽楓院的動靜打擾了他的興致,不想去看,可又忍不住的掃過去。
果然,朝取歌的好奇心不比葉七七少。
聽楓院中,一主一仆雙雙立在院中。
葉七七抬頭看月,心中想的卻不是月亮。
王允立在後方,凝著葉七七想著葉七七在想什麼。
“以韓子跟我的默契,他今晚定會在府外等我出去。”葉七七道,眉頭攥了又攥。王允很安靜的聽著,葉七七回頭看他,“先生,你說我是溜出去呢,還是回屋暖暖和和的睡覺。”
說完,又皺眉苦惱。
王允也皺眉了,“小姐為何想要溜出去。”
“因為韓子在等我啊,韓子知道我近日肯定會離家一次。”
“這是理由?”王允可不信會這麼簡單,他的主子雖然總是有些怪異舉止,可王允知道每次的怪異舉止都是為了一些重要的人。這次葉七七半夜神經的吹涼風一定又是在想誰了,難道是三少爺!不由的王允就想到了葉七七是不是想溜出去會薑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