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鎮】(1 / 1)

一九xx年,秋夜。

這是一個在南方的小鎮,入夜後會有些微涼。這天單家迎來了他們第二個孩子,隻是卻沒有誰為她祝賀。

不哭,不笑。睜著兩隻不大的眼睛看著陌生的周圍。不是一直待的熟悉狹小空間,而是有著什麼存在的空間。又好似累了一般,周圍是一片黑色,安靜。

就是這天,單途川出生了。不哭,不笑,沒有祝賀,沒有期待。整個過程是那樣的安靜,如同塵埃。

小鎮上的老人說,不哭不笑的孩子,會帶來災難。

而途川便是災難,所以不被人喜愛。就像曾經看的某本書上寫的,‘一個人如果生來——或者說有記憶以來——就不曾擁有某樣東西,那所謂的缺失就無從談起’。

然而單途川卻擁有著黎琴的愛。後者總是細心的為前者擦掉弄髒的臉頰,為其講故事,為其唱歌;為途川擋掉所有對她不利的東西。即使是那樣的微不足道,對途川來說,有一天卻病態的想毀掉這一切。毀掉,她。

這個小鎮,總是很安靜,不管是黑夜還是白夜。然而,真實的它不是安靜的。它如同大海,看上去平靜,暗中卻波濤洶湧。

鎮上沒有人提那黑暗的一麵,好似每個人都被設定了程序。如果有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入獄或者被槍斃,那在其他地方人們絕對是會拿出來討論或者有相關的報道。而這裏,卻沒有,就像刻意的不去提一樣。

途川愛這個小鎮,因為有她的存在。也因為這裏給了她兩種生活,一種白夜的安寧,一種黑夜的洶湧。她就像被撕扯成兩個靈魂一樣,在這兩個極端上行走。

這裏,擁有著關於她的所有。當然,也有途川的一切不快與不舍。

每晚途川坐在小屋的窗台上,看著不遠處的鐵皮箱子呼嘯而過,或者停留,都會想,自己也要坐著它離開,就在不久之後。躺在小小的睡床上時,聽著那刺耳的笛聲,就像那毒蛇吐著信子一樣,好似催促著她的離開一樣。

冬季,下著大雪,整個小鎮被白色覆蓋。雖然南方的雪並沒有北方的那樣大,而且也到來的比較晚,可是能覆蓋小鎮的大雪還是很難見的。

途川難得的起了大早,推開窗戶看著白色的小鎮,卻覺得意外的刺眼,更矛盾的是,她喜歡這樣的小鎮,想去破壞它的寧靜與高雅。也在那時發現了她自己是那樣的病態,可是卻那樣的理所當然。

中午,太陽衝出山巒,帶著不熱的光線穿刺在白色的雪上,帶著閃閃銀光。如同維納斯的淚水,從天落地。

“黎琴,小心著涼了,快進屋來。”

站在窗台邊的途川安靜的看著樓下在院子裏玩雪的黎琴,覺得她就像這個小鎮的天使,雪就是她的翅膀振翅的時候掉落下來的。可是意識告訴她,對方不是天使,無法將她帶離這裏。就在此時,途川產生了可以利用她讓自己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如同牢籠的地方。

從這一刻起,小鎮便不再是她眼中的白色,也不再寧靜。反而變成了黑色,那種墮落的黑色,裏麵夾雜著狂風暴雨。而要毀掉的終點,便是她自己所在的這個房子,這個看似和諧美滿的家庭。這個,潰爛腐敗的感情,便是終點。

即使這個小鎮再美,也抵不過黑暗的光臨。

當然,最終途川獲得勝利。不過一起離開這個屋子的不止她一人,還有黎琴,還有那個女人。

男人外遇,最後拋妻棄子。這樣的事在這個小鎮上總是常見,也許是這裏太過平靜安靜,失去了那股生活的刺激與驚險。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相同的事情上演,而這一次就是那女人,總是嘲笑別人被拋棄終於自己也將被拋棄。嘲笑別人的女人成功的成為了她嘲笑對象裏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