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櫻困惑,青梅說的是什麼事,她已有好久沒見容相,“青梅,你能詳細跟我說說嗎?”
青梅把近日來聽聞的事一一道來。如櫻乍聽之下,眉頭深鎖。
人人都以為如櫻是容相的紅顏知己,是他養在別館的嬌美人。其實容相偶爾才會去別館小敘。如櫻也曾問過容相為何會厚待自己。容望隻說她下棋的時候很像他心愛的女子。
如櫻心裏歎氣,於是便知道了自己是沒有機會的,容望是個癡情執著的人,才會為芳逝的歸菀公主孤獨守候餘生吧。能得到他的庇護,如櫻心存感激,不敢再奢求什麼了。
至於心裏對容望的那些許少女情懷,隻能隱藏在心裏最深處。經過家族的落魄,如櫻見慣了人情的變幻無常。這一生,也隻求平安,這就是最大的福氣。
如今聽聞容望被人傳說得如此不堪,如櫻心裏氣憤,可她一個微薄的風月女子,能為他做什麼呢。如櫻心思煩亂,連青梅何時告辭離開都沒注意。
直到老師傅抬著修好的琴出來,如櫻才回神。琴坊外麵停了一輛馬車,是容望為她添置的車夫,丫環小藝去買蜜餞,這是也剛好回來。
如櫻神色恍惚地回到別館,卻見到容望站在院子裏發呆。那一身白衣,被微風吹得輕輕飛揚,他恍如天上謫仙,那脫俗的氣度,翩翩英姿,不禁又讓如櫻的心微微顫抖。
“相爺,你來了。”如櫻柔柔地喚他。
容望轉身,看到如櫻,露出一抹淺笑。
算算時間,如櫻也有三個月沒見他,但他以前每次來都隻為下棋,所以她盈盈走到屋裏拿出棋盤,“相爺,準備好了。”
容望卻擺手,“不了,以後我們都別再下棋了。如櫻,你願意跟我回府嗎?”
他在相符裏坐了好幾天。爹和娘已經在效外小院定居著書,容淩也身處深宮,每天能說話的也就身邊幾個隨從。他突然覺得相府大得讓他心慌,於是就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到了買給如櫻的別館。
誰知如櫻也不在,容望倒是認清了一個事實,孤獨是無可避免的。可他見到如櫻,竟然不自覺就說出了這話。
如櫻一愣,容相為什麼會說這些呢,“相爺的意思是?”
容望眉眼一斂,看著天邊,幽幽說了一句:“相府空蕩蕩的,我很寂寞呢……”他唇邊的笑,是那麼落寞。
如櫻的心隱隱刺刺地痛,這個男人也是需要陪伴的吧,就算不能成為他心愛的女子,至少能慰他一分寂寥,也算報答他的恩情了。
如櫻輕輕點頭,“隻要相爺需要,如櫻願意為相爺做任何事。”
容望怔怔,看著如櫻,又好像並不是在看她,喃喃自語,“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她卻屢次棄我不顧……”
如櫻聽不清他的話,卻隱約聽到一個“她”,那人是誰呢,也能讓容相如此掛心,想必也是很重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