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兩團黑霧也同時動了起來,前後夾攻。幾乎已經沒有閃避餘地的趙雲,隻得鬆開托住陳濤的手掌,向著身後黑霧再次劈出一掌,同樣將那黑霧劈散。
“受死吧。”許諸的聲音從正麵的黑霧中傳來,一柄閃著寒光的開山刀從黑霧中劈出,像是要將趙雲劈成兩半。抬手精準的托住那持刀的手腕,趙雲正想借力飛退時,卻見黑霧中詭異的伸出一隻大腳,正好踢中她大開的胸腹。
如攻城錘般的巨力衝來,即便是已經用了卸力之法,退出數十米的趙雲還是忍受不住胸腹間的傷勢,噴出一口鮮血,麵色更為蒼白了一些。
周圍的黑霧散去,許諸的身形出現在趙雲十幾米外,搖搖頭有些可惜的說道:“傳言果然是真的,不愧是陳濤手下大將。某不知道你為何受傷,但這樣的傷勢加上背著一個人空手還能躲過某的殺招,你還是某見過的唯一一個。隻可惜……”許諸說著再次向趙雲逼去。
遠處的馬超麵色變化不休,此刻終於像是下定決心,抬腳就要衝想趙雲,卻沒想到,異變突起。
“子龍勿急,繡兒前來助你!”嬌美的聲音中,一匹漆黑如墨的千裏駒從不遠處的樹叢中躥出,閃電般殺到趙雲的身側,手中一杆亮銀槍寒光四射,宛若繁星的雙眸中盡是森森殺意。
許諸本想著在張繡趕到之前,先一刀劈了趙雲。卻沒想到,張繡不斷騎術精湛,就連弓術也是不凡。開口之時,就已經張弓搭箭之射許諸。那滿含真氣的箭矢,就連許諸也不得不小心應對,這才給了她衝到麵前的機會。
張繡的槍法如海棠盛開,輕靈的靈氣覆蓋其上,似一張大網罩向許諸。雖然暫時還不曾手上,但是被居高臨下的張繡纏住,許諸也不得不連連後退,這才能保得自身不失。
“許將軍,遠處有大隊兵馬趕來。”一名親衛趴在地上聽了一陣,起身緊張的說道。
許諸麵色一變,望了一眼已經被張繡保護在身後的趙雲,又看看麵前一臉寒霜的張繡,咬牙說道:“走!找到馬將軍已是大功,就讓那陳濤狗賊多活一陣!”
話音落下,許諸跳出了張繡的槍網,反身拉住馬超,帶著一眾手下就往樹林裏鑽。
趙雲望著馬超遠去的身影,趙雲忍不住心中怒意大聲,高喝一聲:“馬超,我本敬你武藝高超,卻沒想你是忘恩負義之輩。今日之賜,他日雲必百倍償還!”
趙雲的話,讓馬超心中一痛,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任由許諸拉著她的手腕,失魂落魄的進入樹林。
張繡見那許諸逃走,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畢竟能夠找到趙雲和陳濤才是她最大的任務。
“子龍,主公這是怎麼了?”見周圍自己麾下的士兵們不斷到來,張繡讓指揮親衛散步防禦之後,跳下戰馬衝到趙雲的身前。
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趙雲,借著張繡的扶持站穩之後,艱難的開口說道:“立刻派人把主公送回洛陽去,主公後背受傷,傷勢極為嚴重。我怕遲了……”趙雲的話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隻是雙手死死捏著張繡的手腕。
張繡麵色大變,從趙雲後背抱下陳濤之後,淩空飛身躍上戰馬,雙腿一夾戰馬,胯下黑色神駒四蹄踏空,飛馳而去。而張繡則雙手穩健,不管馬匹如何顛簸,手上陳濤竟是動也不動。
“保護子龍返回洛陽,若有閃失,皆斬!”張繡清麗的喝聲遠遠出來。眾親衛不敢怠慢,扶持著趙雲小心騎上戰馬,將她團團圍住,送往返回洛陽的道路。留在最後的親衛,則拿出一根響箭,射上雲霄。頓時尖銳的嘯聲響徹雲霄。
遠處尚在搜索的呂布、趙靈兒等人聽聞響箭聲這才鬆了口氣,又判斷是洛河對麵傳來,急忙回軍向約定的橋口奔馳而去。
當與張繡彙合之後,眾人見陳濤昏迷不醒,頓時又將剛放下的心提了起來。小呂布馬快,武藝也最為高強,由她接過陳濤飛馳回洛陽,而趙靈兒則反身去接應趙雲。
一直等在相國府中的荀彧和賈詡這幾天來幾乎沒有睡過,而一向沉穩的張飛,此刻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猛獸,秀眉緊皺,不斷在廳中來回踱步。幸虧呂布等人沒有將陳濤落水的消息傳回來,隻是暫時壓著,若非如此,恐怕整個洛陽城早已經亂成一團。
碰,一聲巨響從正門傳來,隻見小呂布根本都等不及府中人打開大門,一腳將鐵木所製的大門踹飛,三個起躍就跳進大廳,放下陳濤之後焦急的說道:“主公和子龍落水,今日清晨才被繡兒姐姐找到,主公的傷勢在背後,你們小心一些,我這進宮去把太醫全抓來。”
話音落下,小呂布的身影已經從眾人的麵前消失,若是陳濤正靜靜的背朝上躺在錦墊上,眾人或許還以為這不過是一出幻覺!
“陳朗。”
“主公!”
張飛、荀彧、賈詡三女頓時圍了過去。張飛小心翼翼的揭開覆蓋在陳濤背上的衣物,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由雙眼一紅,一串淚珠忍不住落了下來。賈詡和荀彧也是麵色大變,眼眶濕潤。
“馬超,好個馬超。詡若不將馬氏斬盡殺絕,便……”賈詡詭異的氣息再度出現,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一雙金銀妖瞳光華四射,凜冽的殺氣讓人為之膽寒。
“文……和……不……不可。”忽然間,陳濤輕微的呼喊聲響起。
賈詡身上的詭異氣息瞬間像是被什麼掐斷,立刻消散無形。隻見她急忙趴到陳濤的身邊,小聲說道:“主公,主公,別說話,詡知道怎麼做。未得主公將令,詡誰也不碰。但若主公有……有……詡發誓,必斬盡天下馬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