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愣了愣:“你不知道不能橫穿馬路的嗎?”
白帆想了想,抬起頭認真的問道:“什麼是橫穿馬路?”
交警再次愣住,他以為眼前這個少年在耍弄自己,但是看到那片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琥珀色的眼底的認真,他似乎相信了眼前這個少年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還是帶著絲絲怒火道:“長這麼大,你的老師,你的家人都沒教過你嗎?”
這個十二歲的少年聽到家人兩個字,那清澈認真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來,充滿了悲傷,緩緩的低下頭,看著腳上那雙補滿補丁的鞋子,帶著無限悲痛道:“我沒有家人了。”
交警第三次愣了愣,這個少年身上散發出的悲傷是實實在在的,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個少年穿著一身粗布的黑衣服,同樣布料的褲子,沒有穿襪子,一雙補滿補丁的鞋,簡直一身四十年代的衣褲,但是卻很幹淨,身上挎著一個破布縫成的小包,鼓鼓囊囊的。
交警蹲下身來,輕輕用雙手捧起白帆的臉,想為這個悲慘的少年擦擦眼淚,等白帆抬起頭來,交警第四次愣了愣,白帆沒有哭,眼神變得堅毅而火熱,說道:“所以,我要努力!”說罷,便轉頭向前走去。
交警看著白帆的背影,第五次愣了愣,“好一個倔強的小子。”搖了搖頭後,交警便接著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
“這個人真可憐!”“是啊是啊,太可憐了。”“媽媽,我們幫幫他們吧!”人們圍成一個圈議論紛紛
白帆看著眼前的人圈,驚歎了下大城市的人口,也鑽了進去,因為他聽到有人受傷了,便鑽進人堆裏,微微皺了皺眉,那裏麵有一個人,四十多歲的樣子,躺在一個小小的木板車上,臉色蒼白,一隻手吊在脖子裏,血跡斑斑的,一條腿上打著石膏,一隻不停的發出哼哼的呻吟聲,看上去淒慘極了。木板車的前麵放著一個大大的鞋盒,裏麵此刻裝滿花花綠綠的錢,地上還寫著一排字:“沒錢治傷,求求各位好心人行行好,好人一生平安。”
白帆認真的看著這個乞丐,鼻子微微的抽了抽,走到乞丐旁邊,抬起頭,認真而且關切的問道:“你這胳膊上的血為什麼是豬的?你是在殺豬的時候受傷的嗎?”眾人聽到這話原本帶著同情心的議論紛紛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個乞丐還沒說話,白帆便已抓起了乞丐的胳膊捏了捏,麵露疑惑而且誠懇的又問道:“你的胳膊沒受傷啊,這麼熱的天包這麼厚,這樣才會捂出病來的。”說罷,便熟練的像農民割糧食一般的取下了乞丐胳膊上的繃帶,露出一條除了被繃帶勒的一道一道的紅印之外完好無損的胳膊。
乞丐一下子翻身起來,眼神怪異而憤怒的看著白帆,周圍的人眼神怪異而憤怒的看著乞丐,白帆看著乞丐的眼神,站起身來,一手搭在乞丐的脈上,,恍然大悟道:“原來病在這兒啊。”
乞丐一聽覺得還有希望,大喜道:“對對,我有病的,病的不輕。”說著,便又抱著自己的腿哼哼起來,周圍的人也疑惑的看著白帆。
白帆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帶著點點稚氣道:“嗯…你是補的太厲害了,身體火旺氣虛,以後少吃人參燕窩,而且你的腿也沒事啊,我剛剛一次幫你看過了,不用客氣的?”
乞丐看著白帆那認真而喜悅的眼神,一臉懵圈,然後站起來氣急敗壞道:“哪來的小兔崽子!”周圍人看著一下子站起來的乞丐,瞬間明白了什麼,一把扯住乞丐,拉扯往派出所走去。
白帆看著那走遠的人群,奇怪的搖了搖頭歎息道:“這裏的人真熱情啊,又不是什麼重要的病,一下子就上去這麼多人幫忙。”
走遠的人群中乞丐慘叫連連,祈求中帶著咒罵。
太陽漸漸的發出讓人眩暈的光芒跟發燙的熱浪,路邊的樹沒有了早上的精神,一棵棵耷拉著腦袋,就跟走在路邊的白帆一樣。
白帆這時已經餓到不行,肚子早已咕嚕咕嚕的響了好幾遍了,實在忍不住了,便從包裏掏出一個荷葉包,輕輕的打開,裏麵放著幾塊風幹的肉,看上去皺巴巴黑乎乎的,讓人一看就沒有食欲。白帆卻咽了一口口水,拿起一小塊,有點小興奮的準備咬下去,這時,旁邊的小巷子裏傳來了一聲救命,白帆轉頭一看,頓時劍眉倒豎,大喝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