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聽,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氣衝衝的奪門而去。
白帆轉過頭,看著低頭正在查字典的紅梅。陽光正好透進前麵的小窗子,落在紅梅的身上,她額頭微微冒汗,晶瑩的汗珠閃閃發亮,烏黑的長發紮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柳葉般的眉毛微微皺起,讓人看著忍不住想輕輕為她撫平。
白帆呆呆的看著紅梅,這時,紅梅那略微粗糙的小手抬起來,抓過眼前的頭發捋在了耳邊,白帆看著,心便通通的跳了起來。紅梅似乎聽到那心跳聲,便抬起頭來,對著白帆微微一笑,白帆隻覺得麵部發燙,眼神躲閃了幾下,便跑了出去。
紅梅看著白帆急匆匆的模樣,皺著眉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低頭接著翻起了字典。
白帆一口氣跑出了七八百米,來到小溪邊,臉更加紅的厲害,心像是要跳出來了似的,趕緊蹲下捧著清澈甘涼的溪水往臉上撲了兩下,才覺得好多了。
在溪水的倒映中看到了自己,俊朗而堅毅的麵容,白帆露出潔白的牙齒輕輕的笑了。
白帆就這麼出著神,突然後麵腳步聲大作,白帆還來不及回頭,便栽進了水裏,清涼的溪水灌滿了白帆的嘴跟肺,掙紮中被別人抓住了頭發,拉到草地上。
白帆睜開眼,一隻拳頭就飛了過來,打上了白帆的眼睛,白帆倒地後一群人圍了上來拳打腳踢。白帆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抱著頭任憑他們打。
對方打著手腳慢慢的輕了下來,因為他們打累了,“就憑你也配質疑我爸?就你那早死的爹跟瞎眼的媽,看你這樣也是個早死的種,還在這裏裝什麼聰明,我呸!”那人又踹了白帆一腳,一口口水吐在白帆的脖子裏,坐下來氣喘籲籲的說。
白帆閉著眼,頭趴在地上,緊閉著的眼微微的顫抖著,攥緊的手中滴出鮮血,滴在草地上,顯得格外刺眼。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直跳。
那人站起來,諷刺著:“呸,慫包,真沒勁兒,以後別讓我看到,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罷便轉頭走了。
白帆趴了很久才慢慢的站起來,眼眶青黑,嘴角破裂,嘴角流著鮮血。
白帆咬著牙站起來,靠著旁邊的一棵大白楊緩緩的坐了下去,緩緩的掏出書包中的那本破書,書皮像是被燒過,看不到名字,隻有亂七八糟的折痕在上麵。白帆翻開書皮,第一頁用行楷赫然寫著:心至靜,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冰出自水而寒於水,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書裏麵卻幹幹淨淨的,遇火不焚,逢水不濕。這本書是兩年前在無魂澗旁的一個山洞找到的,他認識上邊的字,卻不能懂是什麼意思,每天都拿著琢磨,整整兩年了,他就看懂了第一頁的話。
他曾請教過隔壁屋的木爺爺,他是個外來人,已經在這邊住了十多年了,從白帆出生的時候他就在他家隔壁了。
知道關於這個小鎮外的很多東西,而且有很多書,他沒事總喜歡去隔壁聽木爺爺講外麵的故事,外麵的世界。然後讀了很多書,很多很多書,但是那些書都能懂,最難懂的《玄道經》他也隻看了七遍遍讀懂了。
木爺爺看到這本書的時候,笑咪咪的眼變得驚恐之極,然後將此書放進白帆的包裏,並對白帆說,以後隻可自己看,切記不可給第二人看到,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從那天起,木爺爺便開始教自己一個奇怪的步伐跟招式,卻再三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拿這些招式跟別人打架,否則便災禍臨頭。
白帆看著第一頁那行字,眼神漸漸冒出火來,嘴角的血流到了下巴,然後滴在了書頁上,那血遇書即無,像是被吸收了進去。
白帆沒有注意,合上書,憤怒的往地上一扔大聲道:“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學再多的本領,又有何用!”
“什麼不破不立!人生若不能自由自在,不能心隨己動,算什麼人生!”白帆大聲道。
“若能換回母親的健康,我願意拿命來換!”白帆突然跪倒在地,手舉過頭頂,對著天喊道。
這時,精光大作,一圈奇怪的文字漂浮在了白帆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