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地平線上,逐漸出現一行七人,馬蹄奔踏,到了森林和草原交接的地帶才停下來。
北野龍吟憑感覺判斷,這裏可能接近大興安嶺山脈了。
此處人跡罕至,荒無人煙,地上的草叢茂盛,在馬上遠遠地眺望,可見在草原的盡頭、森林的邊上,有一座低矮的小木屋孤零零地立在那裏。遠遠望去與背後濃密高大的林木融為一體。
張姓年輕人對眾人點點頭,“到了,就是這裏。”
杜老大眯著眼睛看著小木屋,扯著破鑼嗓子說道:“怎麼屋裏還有人?護林隊?”
小木屋的煙囪上,隱隱地冒出縹緲的青煙。
杜老二跳下馬來,抓起馬背上的長條布袋一抖露出裏麵的一支步槍,嘩嘩地拉響槍栓,動作非常熟練,子彈上膛後,舉起槍瞄準著木屋。
“不要開槍!”張姓年輕人提醒他,“裏麵是我們安排的人。”
“又是你的人?你這班子到底拉了多少人進來啊?”杜老大搖頭晃腦地說道,聽說又有人進來分食吃,惹得他老大不高興。
“走罷!”張姓年輕人雙腿一夾馬肚,驅趕著坐騎緩緩前行,眾人依次跟上。
莫老三湊到龍吟跟前,不易察覺地給他遞了個眼神——龍吟沒有搭理他,其實他路上早就發覺了,這“塞外三虎”杜家兄弟身上都帶著家夥!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漠北塞外黑道上行走的人,身上帶武器防身是比較平常的事情。一方麵在荒山野嶺經常有凶猛野獸出沒,另一方麵要防些匪盜之徒。
雖然全國已經解放,但是在一些偏遠地帶還是會有些漏網的流寇馬匪——傳說在大興安嶺深處,仍然流竄著一些抗戰時期拒絕投降、誓死效忠天皇的日寇,曾經有牧民發現他們在山間像野人一樣出沒。
眾人行到木屋跟前,歪歪斜斜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渾身邋遢、須發亂成一團的老人。老人翻了翻眼睛麵無表情地看著眾人。
“這是我們安排在這裏的守墓人。”龍頭——張姓年輕人說道,跟老人點了點頭,順手把馬韁遞給他。
“一個糟老頭子,能守個什麼東西。”杜老二嘟噥一聲,把韁繩往老頭手上一扔,側身就進了屋子。
剛一進去,就“唷”了一聲。
眾人依次進去,也是不約而同的吃了一驚。
整個木屋其實就是個幌子,四壁沒有窗戶,裏麵空空如也,靠門位置有個泥塊砌成的簡易土爐,旁邊堆了一些破敗的棉絮,想必是守墓人過夜的地方,除此之外屋內沒有任何家具擺設。
房屋正中有個傾斜向下的大坑,坑底最深處有4米多,豎著兩扇暗紅色的大門,大門緊閉,看樣子非常厚重。
小張介紹道:“前段時間這位老人——護林員老劉,在巡山的時候馬摔進了土窩子裏麵,偶然發現了這座古墓,報告上級之後,考古隊派人來檢查了下,發現墓的構造非常詭異,以當時的人力無法開啟,隻能先派人看管起來,等準備好充足的人手和工具之後再來挖掘。”
“漠北雙雄”之一的北野虎嘯仔細觀察著這座木屋,木屋搭建的非常潦草,木樁的斷茬還都是新的,能聞到樹幹的清香。
北野虎嘯扭頭問道:“這麼說我們是幫考古隊幹活咯?”
杜老大嘎嘎大笑:“幫考古隊幹活?他們算個屁,老子幫他們幹活能掙什麼錢?大兄弟,你還是忒嫩了點,這明顯是張老板趁考古隊回來之前自己搭班子幹私活——等正宗考古隊來的時候,這裏早就被咱哥幾個挖空了。嘎嘎嘎!”
看北野虎嘯一臉不悅,杜老大摸了摸大胡子繼續說道,“你們兄弟兩平常幹啥我們不清楚,但是我們杜家三虎可從來沒幹過虧本買賣——你說是不?張老板?”
張姓年輕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繼續介紹道:“這座古墓很神奇,當初考古隊的人挖到大門之後,用盡各種方法都沒法推開,隊裏的老法師說他一輩子發掘過那麼多古墓,從來沒見到過這種樣式的,他也是毫無頭緒。”
“費那麼多事兒開門幹嘛,直接旁邊打個盜洞不就行了!”杜老大走到坑底,用手敲了敲大門,竟然是厚重的實心石門。
正在旁邊又摸又看的“量天尺”莫老三搖頭道:“沒用。”
轉頭看杜老大一臉凶相,急忙賠笑道:“杜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們北派以力見長,打盜洞是絕活,不過這古墓可非同一般。我猜,這個墓室整個都是用巨石給封起來的,靠挖盜洞的方式是肯定進不去的。”
小張頷首說道:“莫三俠猜的沒錯,當時考古隊在四周也下過盜洞,但是先後都碰到了巨石,沒法再前進分毫。”
“那就炸他媽的——你早說啊,我們兄弟多搞點炸藥過來!”杜老二埋怨道,這家夥也是個暴脾氣。
莫老三又是搖搖頭,“沒用,這封門石起碼有半尺厚,從門的厚度來推斷,周圍的金剛牆更加牢固,放炸藥也不過是炸個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