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啊,少再用這莫名其妙的字眼描述我父王。”慕彥傾扭頭瞪了一眼耶律寒,他臉上原是掛著的邪笑便斂了起來,哼哼了一聲,旋即轉過話頭:“聽說洛無雙在你這兒待了一夜?然後你就活過來了?”
斜睨了一眼耶律寒,慕彥傾挑了挑眉點了點頭,心頭卻浮上一陣暖意,想起了初醒時看見的她那無害的睡顏,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便變成一片溫軟。
“看來這丫頭還有點兒作用。行吧。雖然我還是很討厭她。但是為了你能活命,我決定不打她的主意了。”
“這才像話!”
……
翌日,宮門口,洛無雙便遠遠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許世庭,正想逃開,卻被他給喊住了,便隻好訕訕轉過身,尷尬的笑笑行了禮。
“做什麼見了我就跑?”許世庭的眸光如墨,隱隱透著失落。
洛無雙隻是局促的笑笑:“怎麼會,你看錯了。”
暗自歎了口氣,許世庭隻同她並肩走在上朝的路上:“二哥的傷,好些了麼?”
“昨兒個我沒過去,應該是好些了吧。”
“如此便好。”許世庭淡淡點點頭,忽而響起那夜看著她為他用嘴渡藥的場景,心就不免揪成了一團。
沉默。沉默。這份默然就仿似說好了似的,可彼此間安靜的空氣就恰似白綾,勒得人無法喘息。洛無雙借口有事便要先走,許世庭也沒有攔著,隻是看著她局促逃離的樣子,心上蒙了一層水霧。
下了朝,禦書房,二人之間仍是這樣讓人局促的氣氛。這回輪到許世庭坐不住了,逃也似的埋首書架之間,洛無雙也隻是苦苦的笑笑,看著案頭的公文,盯著那上麵紅色的公章發著呆。忽然,她的心頭一怔,印章,對了,假印章的事情,還沒有著落……
之前已經潛入將軍府,將爹爹的印章給取出來了,事實也證明了確實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可是,若是要找出謀害爹娘的真凶,僅憑這樣一點證據未免太單薄了些。而今的可行之計,便隻有找到那枚假印章的下落。隻要能證明印章在誰那兒,那麼誰就是加害爹娘的凶手。可是話說回來,這樣重要的證據,那個凶手,他會把那東西留在家裏麼?假設他會,那又在誰那兒?
視線百無聊賴的流轉,洛無雙隻感覺到頗為苦惱。眸光一掃,便看見了一旁空空如也的座位。洛無雙扭頭去看向書架之間,許世庭的身影早就被一排一排的書籍給埋住了,偶爾能聽見他翻動書頁的聲音。腦海中靈光一閃,洛無雙挑了挑眉,臉上露出黠慧的笑容,隨手便拿起一本自己要用的冊子,塞進了許世庭原就準備好要帶回家去研究的書籍當中,還不忘將冊子塞的隱秘一些,免得在他到家之前就被他發現。
小心翼翼的做好了這一切,洛無雙嘴角勾動起滿意的笑容,正想坐回自己的座位,卻聽見身後一陣詫異的聲音:“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