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溫書了麼?”剛進入了書房,在書桌旁坐下,洛浩鬆便嚴肅的開了口。
洛梓恬訕訕低下了頭,定定搖了搖頭,心裏已經猜到了洛浩鬆的臉色這會兒必定不好看。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見了洛浩鬆愈發變冷的聲音:“那琴和畫呢?”
感覺到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征兆,洛梓恬不敢撒謊,隻得繼續定定搖了搖頭,害怕的閉上雙眼,等待著洛浩鬆的爆發。
“那是誰準你什麼都沒有做就跑出去野的!”洛浩鬆忽然加大的怒吼聲,驚得洛梓恬身子不禁一抖,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一直以來,洛浩鬆發脾氣的時候就是她最害怕的時候,可是她偏生就是淘氣的性子,所以即使害怕也總是不聽話。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為父的話!”洛浩鬆劍眉倒立,忿忿的一拍桌子便起了身,洛梓恬知道他真的發火了,再不敢待下去,便準備撒腿就跑去搬救兵,可是原本腳就崴了,加上一不小心一隻腳踩中了衣擺,另一隻腳卻急不可耐的往前邁,隻聽得“砰”的一聲,她摔下去的瞬間便栽到了桌子邊,額頭狠狠的磕到了桌角,雙手下意識的往書桌一推,霎時,原放在桌角的一遝簿子啊印章啊什麼的就一股腦的全都掉到了地上,鮮血汩汩。
這一鬧可把洛浩鬆嚇得不輕,趕緊上前去把洛梓恬一把抱了起來放到一旁的軟榻上,慌忙搬來藥箱替她止血上藥。待到一切處理妥當,他才居高臨下看著滿臉愧疚的洛梓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歎息,旋即轉身走到被推落在地的一攤淩亂邊一樣樣的收拾了起來,拾起那枚因為掉在地上而磕掉一個角的印章後,還不忘忿忿說一句:“生得一副女身,怎的跟男子一樣潑皮成性,這算是運氣好,隻是磕掉一個角,不然你就真的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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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在這一刻如靈光乍現,洛無雙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便興奮的一拍桌子直起了身子,拿著那張發黃的偽證興奮的笑出了聲。對!這就是破綻!爹爹的印章自從那一年就已經破損,之後就一直沒有換過,倘若真是爹爹的印章蓋上的,怎麼會是這樣完整的形狀呢,這就是證據!
翌日入宮,洛無雙趁著無人留意,再次進入了那個關著爹娘的密室,同洛浩鬆求證過這件事情之後,心情這才真正的變得輕鬆萬分。事實證明一切都如同她所設想的,現在爹爹的罪名已經能夠洗刷,剩下的事情就是要找出究竟是誰這樣過分,做出陷害他的事情。
小心翼翼的出了密室,剛探出一個頭,洛無雙便聽見書房外依稀有兩個正在對話的聲音,心內一緊,便趕忙跑了出來,撥動金屬小突起,將東西藏進袖口,便故作鎮定的朝著門口走去,待聽見了身後輕微的“砰”的石門完全合上的聲音,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許世庭緩緩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便正好對上洛無雙隱隱帶著忐忑的雙眸,心狠狠的一陣刺痛。洛無雙不自然的別過了頭去,調整好心緒後,這才扭過了頭來,對著他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行完禮後,便默然準備離開。
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許世庭的聲音卻幽幽響起:“有線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