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慕彥傾的話,讓慕善仁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看著他錯愕的神情,慕彥傾隻是淡然擺擺手:“你也不必太驚訝,現在隻是假設而已,但是也不代表本王真的不會收手。順其自然吧。”
張了張嘴,慕善仁還想說話,終是被慕彥傾打住了:“行了,這件事容後再說吧,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
眸中湧動著不甘,慕善仁終是咽下了心頭的話,默然轉身而去了。看著他的背影,慕彥傾隻重重歎了口氣,看來若是真的決定收手,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翌日,從睡夢中醒來的慕彥傾剛從床上坐起來,便又看見了在軟榻上懶懶靠著,正在灌著酒的耶律寒。眸中先是一愣,隨即他便淡淡一笑:“你還真是習慣了來去無蹤呢。莫不是你就在那兒過了一夜?”
“自然是不會的。”放下酒壇子,耶律寒笑著翻身下了軟榻,走到床邊斜斜靠在柱子邊,看著慕彥傾起身更衣,道,“聽說你打算收手了?”
手上的動作一愣,慕彥傾終是淡淡點了點頭:“是有這樣的打算。”下一刻,耶律寒便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眸光淩厲的注視著他,朝著他低吼道:“你瘋了!”
“我沒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慕彥傾一邊說著,一邊掰開了耶律寒的手,隻淡然繼續著自己手上扣扣子的動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認為沒有必要繼續冒這個險。”
“就因為你不想波及洛無雙?”耶律寒的眸中滿是不解,“就因為你從那個害你在過去的十年中受盡煎熬的人那兒重新得到了些許所謂的溫暖?彥傾!你清醒一點!你忘了那段時間我們是怎麼過來的!”
“我沒有忘記。怎麼可能會忘記。”被耶律寒驀地提起了那段往事,慕彥傾的心不禁就像刀絞般疼痛。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終是轉過身來,認真的看向耶律寒,“我隻是覺得,這其中可能有隱情,若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傷害了他,我怕我會後悔,畢竟他……”畢竟他是我的親生父親。
聽到了這番話,耶律寒便是徹底的怒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能有什麼理由?能有什麼隱情?他將你同你母後親手推向地獄,這麼多年來,將你們丟在宮外不聞不問。後來他發現他需要你們了,便就這樣把你們接回來,難道過去的那些,就可以一並抹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麼?你忘了你當初是憑著什麼樣的信念才能走到今天,而今我們苦心經營了這麼久,我甚至放下我的國事來幫你,好不容易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擇良機動手,可現在你竟然就要這樣兩手空空的放棄,隻因為你那一點莫名其妙的信任,你不覺得太荒唐了麼!”
“好了寒!”慕彥傾終於聽不下去了,隻朝著他無奈的擺擺手,“你別生氣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我不止生氣,我還難以理解。行,我可以不管你的事情,但是你記得,若是你現在收手了,日後你絕對會後悔!我話就擱這兒了,你自己看著辦!”說罷,耶律寒便再不理會慕彥傾,隻一個飛身就跳出了窗戶,飛上了屋簷,消失在了傾王府。
看著那被耶律寒帶動著晃動的窗欞,慕彥傾隻是重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頭升起一股煩悶,終是強行壓下,洗漱早飯過後,就準備上朝去了。
剛到了宮門口,他便看見了洛無情同洛無雙正遠遠的朝著這邊走來,便停下了腳步,耐心的在門口等著。可是,當洛無雙走近後,他卻是一愣,這好端端的是怎麼了,她的眼睛怎麼腫的像是核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