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以恬兒的身份來看待你。我接受你的話,也承認我同你之間,沒有關係。但是我承認了這一點,不代表我放棄了你。從此刻起,你在我的眼裏,就是洛無雙。我願意和你一起創造全新的記憶,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和你從沒關係,變成有關係。我們的故事,之前的都不算數,一切都從今天開始。”
“所以,洛無雙,你聽好,我喜歡你。”
入了夜,洛無雙仍是無法入睡,隻是趴在窗前,滿腦子全是白天慕彥傾同自己說的話。全新的身份嗎?所以,今天算是新回憶的起點嗎?隻是,她的心情卻是冷清,帶著沒來由的隱隱的壓迫。
夜風冷冷的拂過,洛無雙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便關了窗戶,在梳妝台邊坐下。木製錦盒依舊靜靜躺在一旁,她拿起來緩緩打開,嫩黃色的玉佩,折射著柔和的光。潔白的手帕,在那天醉酒之後,已然洗幹淨了安靜地在盒子裏躺著。回憶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容易被新建,也容易被取代。它就如同空氣,悄無聲息的滲透在生活中,當自己發現它的存在時,它已然滲透進了自己的生命中,帶著讓人心安的溫暖,似戒不掉的癮一般,停在心口,想忘已是不能夠。
臉上不自覺漾起溫暖的笑意,洛無雙的一顆心也變得暖意融融。將玉佩放回盒中,將手帕在桌上平攤,仔細疊好後塞進裝行李的袋子裏,洛無雙拍拍臉頰,便入睡了。
翌日一大早,洛無雙同許世庭便領著大隊人馬上路了。一整天的舟車勞頓,到了安營紮寨的時候,一眾人皆是疲累不已。
安靜地吃了飯,眾人便準備開始搭帳子。管事的大人在將一切安排的差不多後,便領著洛無雙同許世庭去了他們住的營帳。可是,到了地方,二人便愣住了。麵麵相覷罷,複又同觸電般避過對方的視線,同時感覺到雙頰一陣火辣。
“柳大人,請問這是何故?為何這營帳中有兩張床?”許世庭詫異地扭過頭問道,心中已然猜到了一種可能,但卻不好意思說出口,隻耐心等著柳方明的答案。
“回王爺,是這樣的,我們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大帳子漏帶了一個,小帳子分配給侍衛們和其他人們又是剛好,沒有多餘的,就隻好委屈二位了。還請王爺同洛大人將就一晚,明日到了臨安,下官會再添置一個大帳子的,萬望二位多多擔待。”
“原來如此,”許世庭偷偷瞄了一眼洛無雙一張臉紅到脖根的樣子,心中早已笑開了花,“沒有關係,那便勞煩柳大人你了。”
“此為下官的疏忽,二位不怪罪,就是下官的福氣了。”柳方明恭敬地答著話,心中卻鬆了一口氣。接著便拿著記錄的簿子悄無聲息的退下了。隨行的侍衛替二人將包裹拿來,放在了各自的床上,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去,待帳子的簾子被放下,整個空間頓時變得安靜,隻能聽見布料的窸窣聲和二人的呼吸,隱隱流動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