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隻剩下軒轅晨曦和顏紫月兩人。 “程霄。”軒轅晨曦走到她麵前，叫了她一聲，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睛。
心愛的人隔得這麼近，顏紫月感覺能聞到他呼吸的味道，心一陣狂跳，所幸人皮麵具看不出臉色的變化，她想麵無表情的麵具下，真實的臉一定已經紅了。
“為什麼你和她的眼睛這麼像，朕竟時時刻刻隻想看著你的眼睛，難道朕的目光以後就這樣追隨一個男人嗎，這可如何是好！”軒轅晨曦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顏紫月與他四目相對，兩行淚簌然流下，她忙低下頭。
“嗬嗬，你也被朕感染了嗎？”軒轅晨曦輕輕笑著轉過頭，聲音卻哽咽了，“朕一生最悔的事情，便是將她一個人丟在叢林裏，朕怎麼能將她一個人丟下，她又沒有武功——”軒轅晨曦擦了一下淚，說不下去了。
顏紫月望著他微微顫抖的背，感受他心裏深切的悲傷，突然很想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告訴他她沒死，就在他身邊。
“她曾和朕說過，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料軒轅晨曦卻說道。
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我竟然連自己的忘記了！顏紫月猛地驚醒，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
“朕想她死了，是不是靈魂依舊回去了她的世界呢？朕隻有這麼想的時候，心裏的疼痛才會稍微緩解。”軒轅晨曦坐在蟠龍木椅上，咬著嘴唇，用手按住了胸口。“你是不是聽不懂朕說什麼？”他抬起頭問顏紫月。
顏紫月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走到幾案旁，拿起紙筆寫道：我聽得懂，皇上說她去了她的世界，所以皇上請節哀吧，不要這麼悲傷了。
軒轅晨曦看看她寫的，苦笑著道：“朕怎麼能不悲傷？一轉眼，便陰陽相隔，永遠沒有了她的芳蹤，永遠沒有了……”
“她去了她的世界，也許也一樣在思念皇上，她如果看到皇上這麼悲傷，一定也會難過的。”顏紫月在紙上寫道。
“她一定恨死朕了，那晚電閃雷鳴，又有窮凶極惡的人追殺她，朕真的沒法想象當時的場景，她是在怎樣的恐懼裏，被逼下懸崖的——”軒轅晨曦再也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顏紫月也回想起了那晚，那時的確是恐懼到了極點，恨他也恨入了極點，她也忍不住眼淚像絕了堤一樣流下。
“朕將帶著這個悔恨度過一生，永遠不立皇後，她是朕心裏永遠的皇後。”軒轅晨曦道。
“皇上，您在心裏為她留下這個位置就行了，她會知道的，也會理解的，您還是要正常地繼續您的生活。”顏紫月寫道。
“朕也知道，朕還是要繼續為了責任與使命活下去，包括綿延皇室子孫，等朕完成了這些使命，朕便要學朕的皇爺爺，離開皇宮，雲遊天下，到走不動了，便去月兒墜崖的地方跳下去，去她的世界找她。”軒轅晨曦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如夢囈一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