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
聽到許飛揚的話,甄真抬起頭來,“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你明天也要工作。”
許飛揚眉頭微微的蹙起,看了一眼甄真,“我曾經說過,你有什麼話,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都可以跟我說。有些煩惱,在心裏憋久了會變成傷,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些。”
的確,現在的甄真心裏好痛,卻又始終是有苦難言,也不知道找誰說,許飛揚的話,讓她萌生了想要不吐不快的念頭,可話到嘴邊,依舊搖了搖頭咽了下去,“我……沒事。”
這樣的甄真,許飛揚實在很難去相信她沒有事,但既然甄真不願說,他也就不再逼迫,把手裏捏著的空藥瓶放到了甄真的手心,“那我先走了,以後吃藥記得問清楚,好好照顧自己。”
甄真知道,許飛揚或許猜到了。
她很感激,感激許飛揚,感激Miko,他們知道她懷孕之後,都沒有逼問她父親是誰,沒有讓她尷尬,讓她為難,都隻是關心她的身體。一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苦澀,在被忽視了那麼久之後,有個人那樣不計回報的關心她,那顆凍僵的心再次回暖。
“你知道,我為什麼接那部電視劇《成吉思汗》嗎?”
內心太過痛苦糾纏,讓甄真想要忍不住宣泄,如果找許飛揚傾訴能讓自己暢快一點,那麼她願意一試。聽到甄真的反問,許飛揚折回,跟甄真一樣,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坐下。
“因為那是我父親。或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的確如此,我是鐵木真的女兒,在婚禮上逃跑,才穿越到了這裏,寧修傑,是我在這裏遇到的第一個人。”
甄真不用回頭也可以猜到許飛揚驚訝的表情,隻是平靜的看著窗外,細數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說來也好笑,我逃婚是因為不想嫁給孛禿,但來到這個世界,看到寧修傑的時候,我像是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他和孛禿長的真的太像了。”
看著甄真一邊訴說,一邊微笑的表情,許飛揚不傻,甄真心裏的人究竟是誰,他已經明了。
“因為薑秉洋導演指名讓我當馬替,寧修傑無奈之下才把我安頓在藝霆,恐怕他也沒有想到,我後來會成為《巾幗女豪》的主演,也沒有想到,我竟然一夜爆紅。可說到底,我沒有身份,我的確不是寧氏千金,那隻是寧修傑為了保住電影,保住藝霆名聲才給我的新身份。正因為如此,寧修傑才一直護著我,不讓我的身份曝光,因為……見不得人。”
“他和蕭雅訂婚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甄真點了點頭,把藥瓶舉在了眼前,“我知道,所以……我才拿掉了孩子。”
許飛揚不知道甄真為什麼這麼說,但按這瓶藥的藥用來看,是保胎用得,難道甄真不知道這是保胎的?
“甄真,其實,你不必非得拿掉這個孩子,如果心會疼,那就給自己留一絲念想,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拿自己開玩笑了,如果你擔心媒體和輿論的流言蜚語,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