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因為愛。
“是因為邵夫人?”金絲眼鏡繼續問,“聽聞邵夫人很早因為事故過世,我想邵老師您一定無比懷念她,於是將這幅關於邵夫人唯一的畫作珍藏在家裏,不讓陌生人觀看,是嗎?”
邵達夫依舊笑而不語。
“一切都是因為愛啊!”金絲眼鏡蓋棺定案。
這些年,邵葭靜心中一直有根刺,自己敬重的父親曾背叛自己的母親,和不知廉恥的野女人在一起,並生下了為人不齒的野種。
而此刻,她微笑的注視著那邊——原來爸爸一直都是愛著媽媽的,因為深愛,所以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愛理不理,破財消災,如同養狗一般。
邵葭靜心中的優越感頓時升騰。
“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金絲眼鏡一行人朝另一方向走去,那邊擺放著邵達夫閑暇時做的手工藝品。
邵達夫和老友林玉寬依舊站在《麥田裏的歌者》麵前,靜靜的注視著那副動人的畫。
林玉寬說:“達夫,你畫這幅畫時,我也在場,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邵達夫回憶著,“你,我,田麗,葉紫,一行四個人去鄉間遊玩,下午,筋疲力盡的我們都在休息,而葉紫精力旺盛,跑進高高的麥田堆裏,跳舞、轉圈、歌唱,美極了!”
“達夫,你怎麼不跟畫商解釋你畫的並不是田麗,而是葉紫呢?”
“怎麼解釋?”邵達夫搖頭,“難道要我跟他說我生命之中最愛的女人並不是自己娶的妻子田麗,而是田麗的同班同學、我的青梅竹馬葉紫?”
另一邊,聽到這一切的邵葭靜血液上湧,不敢相信。
從小到大,她一直以為畫中人是自己的媽媽,於是在受到委屈時,在爸爸閉關作畫不理自己時,在她下定決心要做什麼事情時,她都會對著畫裏的人說話、祈禱,可是——
原來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媽媽,而是那個恬不知恥的賤女人!
那女人搶走了自己的爸爸,更奪去了媽媽的生命,還讓自己成天膜拜——忍無可忍的切膚之痛。
邵葭靜靜靜捏住手心。
如今那賤女人生下的野種正被視作神一樣穿行於葵頤中學,她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好過。
她要報複他!
邵葭靜抬起頭,恰好看見了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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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畫的並不是邵夫人,而是一個叫葉紫的女人……”
聽到一切的蘭綺喃喃。
她並不知道葉淵光和邵達夫非比尋常的關係,也沒注意到身邊的花美男此時麵色刷白——
他以前所認識的冷漠“投資人”形象忽然因為“愛”而偉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