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日上三竿還不起床幹活,你以為咱席家養著你是當祖宗供著的嗎?”
“趕緊起床,再不起床,信不信老娘進來抽死你?”
咚咚咚——
“死丫頭,你竟敢閂門,老娘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皮又癢了。你等著!”
門外,一名老婦氣勢洶洶的捶了幾下門後,怒氣衝天的轉身衝進了雜物間。
舒沄躺在床上,聽著外頭吵吵鬧鬧的聲音,皺著眉想睜開眼,但眼皮兒卻沉重的像是灌了鉛塊似的難受。她抬起手想揉揉眼,頓覺五髒六腑像在被火燒一樣,四肢百骸也像是被車碾過一樣,哪兒哪兒都疼。
她這是怎麼了?
昨晚隻不過去健身房拉了拉筋骨而已,怎麼感覺她像是被剝皮拆骨又重裝了一遍似的?
輕輕的放下火辣的手臂,舒沄打算再眯一會兒就起床去作坊裏麵看看,秘方雖然被渣男給偷走了,但生活還得繼續下去,不然哪有能力去向他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剛沉靜的心,又被門外的拍門聲吵的心煩意亂。家裏的傭人們什麼時候這麼毛毛躁躁,不懂規矩了?
舒沄蹙了蹙眉頭,努力的睜開眼想去一探究竟,打算開門瞧瞧到底是誰,敢打擾她的清靜。可一睜眼,她卻傻眼了——這是哪兒?
她最愛的紫色房頂變成了掛著蜘蛛網的橫梁加瓦片,改造過的落地紗窗換成了灌風的破舊木窗戶。再看看她布置的暖心房間,除了兩個大櫃子外,什麼都沒有;而身下的席夢思,為什麼變成了破舊的木板床?昨夜新換上的蕾絲吊帶睡裙,怎麼就成一件髒的看不出顏色還透著一股子酸味兒的補丁衣服了?
她這到底是在哪兒?
舒沄大腦裏一片空白,震驚感完全讓自己忘記了周身的疼痛。她整個人盤坐在木板床上,努力的在腦海裏搜索著事關這間屋子的一切。
“好吃懶做的臭婆娘,老娘再問你一次,你到底開門還是不開門?”
舒沄被腦海裏的記憶衝擊著大腦,根本無暇理會門外的人。她努力的使自己保持鎮靜,因為她真的穿越了!
“好,你不開是吧,老娘今天就打死你!”
轟隆——
破舊的屋門被婦人氣衝衝的踹開,灰塵落下,瞧見她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對自己不理不睬,氣更不打一處來,“死丫頭,老娘同意將你撿回來是要換聘禮回來的,但你沒嫁出去之前,就得起來幹活換飯吃。可你倒好,不幹活,天天裝死。要不是你那同樣作死的娘攔著,老娘早就弄死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了。今兒正好你爹娘不在家,老娘非得弄死你,看誰護得了你!”
老婦一口氣罵完,揚著耙子便朝著舒沄招呼著去。
舒沄仿佛不知道危險,動也沒動,隻是麵色更加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而下。
千鈞一發之際,老婦的手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裏的耙子離舒沄的腦袋就隻隔了半尺遠,突然安靜下來的屋子裏,明顯的聽見來人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