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錯,是有人上趕著給她送材料,剛回辦公室坐下就有電話打了進來,“顧小姐,我們老板想與您談一下材料的生意。”
“你們老板?”她靠著椅背問,“哪位。”
“是我。”電話那頭亂了幾秒,隨後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全身過電般的顫栗,呼吸斷了一下,隨後穩住了自己,“詹老板。”
就知道他會打過來。
詹老板,詹治,三十五歲,帝都出了名的奸商黑商,無比有錢,資產僅次於顧家,但人家是個人財產,個人企業,腳下不知道踩了多少累累白骨,什麼生意都做,什麼渾水都趟,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名聲不好但偏偏為人行事大膽果斷,是個既被人詬病又忍不住佩服的人,合作夥伴很多,資源人脈也不是他們這些亂蹦躂的小輩所能媲美的,顧卓哉是把他視為終極目標,除了對待私生活和感情生活的態度不一樣之外,詹治就是現在的顧卓哉10。0,他差著詹老板遠著呢,路長著呢。但他為人性情古怪陰晴不定,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視為掌中之物,千方百計也要到手。她和這位主的淵源有兩段,第一段就是她十六歲在一場酒會上,那場幾乎毀了祁家和她導師靳準坪先生的酒會上與他有過一麵之緣,隻在開頭簡單的聊過,因為後麵的事情讓她一顆心投了進去。而他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輕浮,在這之前她就簡單聽說過了這位主的名聲,花心,女朋友比靳準坪還要多,私生活混亂的不成樣子。聽說還結過一段婚。在酒會上看她的目光也不懷好意,甚至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在靳準坪落魄寡歡,在她情緒反複失控的時候,他試圖趁隙而入,那時候靳準坪已經有了出國的打算,他不能留在國內,那樣他基本就不能活了,他想取代他的位置,不過目的不如靳準坪單純,而鮮洛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意圖,謝絕了他的一切美意,硬是靠自己撐了下來,不僅救活了自己的企業,也保住了靳準坪在國內的資產。
讓他刮目相看,也讓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聯係她。
第二次就是為了祁南覺,她打開始就怕他,她能鬧都是浮在表麵上的,就是嚇唬嚇唬人,可他不同,他陰毒跟條蛇一樣,如影隨形的給你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咬你一口。但為了祁南覺帶領的那個新生軍隊能活命,她自個往槍口上撞,上趕著讓人咬,不僅沒撈著好還惹了一身腥,給了他機會討回來這份人情,給他機會再次進入她的生活,完成他想要做的不論什麼。這是最可怕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是她?她手裏的錢?還是兩者皆有。
她其實清楚,但就是不想承認,試圖反抗。現在她沒有靳準坪,也沒有顧家護著她,更沒有祁南覺。
她隻能靠自己。就算他現在真的想要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躲過這件事兒。
“怎麼,接到我的電話不開心?”
“來意不明。”她誠實的回他,“詹老板您的名聲可在外,我惹不大起。”
就算她在外麵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也總有人能治的了她,詹治就是她的一大雷點,一碰她就完了。不僅她,所有人都有點怕他。
“我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項目。”他說,“我也知道你今兒中午剛見了杭家小子。何必這麼麻煩,我給你不就行了?”
別了吧太嚇人了。
“詹老板好意我心領了,”她說,“我本事大著呢,找個材料不在話下。真用不上您。”
“何必多費功夫。”他說,“你還沒聽我條件呢。”
肯定不是什麼好條件。她敲著桌子,“您說,我且聽著。”
“做我的女伴。”“不可能。”因為早有猜測,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詹治聽出了她的急促,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這麼幹脆。”
“您這是趁虛而入,而且您的身邊兒我可不敢站。”她看著指甲,不怎麼認真的說,“再說了我再為了個項目把自己搭上那就沒意思了。”
“總是一個人處理所有事兒你也不嫌累得慌?誰都不相信誰都不托付。你可以不用這樣的,你得學會借別人的幫助。我知道你現在單身了,你和你的前任鬧得很不愉快,我也知道你對他還有感情,但你們的關係處在陷落期,”他說,“所以我的提議雖如此,但我不會占你便宜,更不會強迫你和我有身體之實,你很有本事,我也不差,我們聯手想做什麼做不成。而且我答應你,一旦你和你前任複合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馬上廢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