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策反複耐心地指導著蘇繼豪學琴,話語間極具親和力,輕鬆且不枯燥的授琴方法,提起了小豪學琴的主動性與積極性,使小豪在輕鬆快樂的氣氛中,就掌握了鋼琴的演奏技巧。這讓鄭可嵐很是欣喜,因為在別的鋼琴老師那裏,蘇繼豪根本就學不下去。
鄭可嵐舉著報紙,偷瞄著正在教琴的江城策,沒想到,江城策竟然回了她一個春天般溫暖的笑容。
驚見到此,鄭可嵐趕緊舉高了報紙,假裝沒看見,隻是此時的她心想,“他怎麼知道我在看他?”
很快,這堂輕鬆愉悅的鋼琴課就接近了尾聲。
然而,課程結束之後,江城策竟然演奏了一首耐人尋味的曲子。
隻見江城策微閉著雙眼,像是投身入夢境一般,在他手中,清冷的琴音如鋼珠撒向冰麵,粒粒分明,顆顆透骨,琴聲時低時高,蕩人肺腑,撼人心魄。
在曲調婉轉纏綿的音色中,鄭可嵐聽出了這是一首《卡農》,一首非常適合向心愛的人表達愛慕的樂曲。
不知道為什麼,鄭可嵐竟然聽出了曲子裏有暗戀的味道,於是她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不難發現,她被江城策憂鬱苦澀的琴聲所感染了。
琴聲如訴,曾經最靜好的燦爛時光,那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逝。在千帆過盡之後,歲月仍抹不去我心底那最惆悵的傷,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澱下來的卻仍是我對你默默的愛......
這純美的琴聲,似乎是在傾訴著江城策無限的情思......
此時的鄭可嵐心想,這個陌生的男人是想借著曲子委婉的向自己表達什麼嗎?他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雖然鄭可嵐無從所知,但是女人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就是衝著她來的,而且目的絕不單純。
一曲作罷,江城策神情落寞地回望了鄭可嵐一眼,就這一眼,就足以粉碎這個從未真心愛過的女人的所有防線。
在小豪的鼓掌中,江城策起身,隨即就要離開。
“等一等!”鄭可嵐突然喊停了江城策。
鄭可嵐先是把下人和小豪支開,隨後緩緩走近了江城策。
“我們以前認識麼?”鄭可嵐疑惑地看著江城策。
江城策聞聲並未回話,隻是深情地凝視著鄭可嵐美麗至極的臉。良久過後,他竟然伸手去撥弄了一下鄭可嵐的耳間的頭發,隻見一顆碩大的鑽石耳釘,異常奪目地顯露了出來。
鄭可嵐雖然對江城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表示遲疑,但是她卻有所阻止。
緊接著,江城策自褲兜的口袋中,掏出一個高檔的小禮品盒,打開之後,裏麵竟然是一副簡單精致的珍珠耳環。
“這個比鑽石更符合你的氣質,相信我,戴上它,你一定會比現在更漂亮!”
鄭可嵐看了看故作深情的江城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珍珠耳環,詫異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送我這個?”
“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的時候,你有7天請假沒去上課,有七十二天穿了白色的裙子,有104天是紮著馬尾,有36天沒有去食堂吃飯。在大學三年級的時候,新學期開學的第3天,你把頭發染成了栗棕色,剪了個齊劉海,但是一周之後你又把頭發染成了黑色。”
極為震驚的鄭可嵐打斷了江城策,並費解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江城策答非所問,繼續說道:“你總是喜歡坐在靠窗戶的最後一排,擺著思考的表情看著窗外。進入大學的第一天的我,就看到了那個戴著珍珠耳環,一襲白裙落地,長發及腰的你,從此以後,你的倩影便映入了我的腦海深處,並再也揮之不去!”
江城策影帝級的表演堪稱完美,近乎沒有一絲破綻,但是即便如此,鄭可嵐仍狐疑問道:“這麼說你是我的學弟?不過為什麼我對你沒有絲毫的印象?”
“當年半個校園的男生都喜歡你,那時的我還隻是一個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留著小平頭的一個吊絲,甚至臉上期滿了青春痘,你怎麼可能多看我一眼?”
鄭可嵐雖然備受感動,但是她仍然心存疑惑,“那為什麼你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非要在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