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將一些基本的事情告訴了喬木和曼綾。
喬木握著拳,臉上愧疚之色甚濃,“都是屬下保護不力”
“你當時又不在,何來保護不力一說”葉寧淡淡一句。
這人什麼責任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真的是沒辦法。
真是因為喬木當時不在,所以他更絕對愧疚,暗衛出身,又身為葉寧身邊最信任的侍衛,所有的危險他都沒有參與,反而要葉寧顧忌他們,將他們派到安全的地方。
“城主早就懷疑夏寧城有危險,所以才派屬下和曼綾一起來落逍穀,遲遲不傳我們回去,城主維護之心,屬下···”喬木說著愧疚的低下頭,身為侍衛就是要舍身護主,他卻一直被護著。
之前葉寧怕曼綾行動不便,將她安排到城主府,葉寧說過曼綾要好好休息不可太過勞累,後來竟然派她跟他一起去落逍穀,雖然葉寧說了不著急,但是畢竟是長途跋涉,喬木雖然對葉寧的命令絕對不會反抗,心中還是有些心疼曼綾。
現在想起來,他忽略了葉寧一直對曼綾那般善待,怎麼會突然派她遠行,原來是希望他們遠離戰場,現在所有的地方都不是絕對安全的,除了落逍穀。
曼綾亦是很愧疚,葉寧對他們已經很好了,若是一直這樣,他們還算什麼屬下?
曼綾紅著眼眶,隨喬木一起跪下,“城主恩德,曼綾畢生難忘”
葉寧歎了一聲,扶起曼綾,瞥了一眼喬木,“我不缺你一個屬下,而你卻是曼綾和孩子的全部,為人夫為人父,以後不能總想著以身殉主,你死了,要她們怎麼辦”
“還有你,懷著孕就不要思慮太多,免得孩子受你影響,少年老成,你們二人都是心智堅韌之人,那是因為你們小時候吃了太多苦,我希望你們的孩子能在安全平和的環境下長大,看到他,你們便也體會了一次童年”
“城主···”曼綾一聲哽咽,被葉寧一瞪,笑著擦去眼淚。
終於兩人不再把愧疚擺在臉上,也不再動不動就下跪,喬木和曼綾都知道葉寧是不喜歡親近的人太過規矩的。
城主說他們心智堅韌,少年老成,殊不知在他們眼裏城主才是真正的老成。
明明比他們都小,想到的事,做出的事,卻是比任何人都要周全。
“城主連續殺了瞳族數百人,他們會不會反噬,南陵境內的人會不會危險?”喬木皺眉問道。
“放心吧,瞳族的人不會‘濫殺無辜’,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南陵中尹厚鳴隻會會著力追捕尹季時和蟬衣等人”
“那蟬衣姑娘豈不是危險?”
葉寧笑笑,眼眸望向南方,“想必她也快到了”
葉寧猜的不錯,蟬衣確實快到了,但是來的不止蟬衣一個。
塵土飛揚的路上,一對老夫妻顫顫巍巍的前行,身邊還跟著一個傻兒子。
“咳咳,老婆子你慢點,慢點”老頭佝僂著背半是咳嗽,半是埋怨。
身邊的婆子一點都沒有放慢腳步,滿是皺紋的臉轉向老頭,老頭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有嚇的也有···驚的。
看了這麼久還是不適應,雖然這副麵具本就是出自她手。
想著看看身邊的傻兒子,目光呆呆的,隻知道走路,果然傻的很。
身邊又這樣一個厲害的老婆子,又有一個聽話的傻兒子,老頭就是抱怨也沒用,任命的跟著走。
終於到了沒有人煙的地方,老頭立刻挺直腰杆,“累死本姑娘了”
一道冷冷的眼神,老頭···姑娘立刻癟癟嘴,“這荒郊野嶺的又沒人,不用裝了吧”
冷,還是冷。
“行行行,我知道了”任命的彎著腰,她這是出的什麼主意,早知道這兩個人這麼認真,打死她都不會扮什麼老頭。
“我說兒子,這裏是你的地盤,我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老頭扮相,姑娘的聲音,換來一道冷颼颼的目光,和一道···如虎如狼的精光。
姑娘瞬間恢複老頭聲音,傻兒子卻是目光不再呆滯,雖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是眼中卻是熟悉和興奮,仿佛這深山老林才是他的家。
老頭看著傻兒子像動物一樣,穿梭在林間,那矯捷的身手,讓人嘖嘖稱奇,若是不讓她用內力,她可是連一棵樹都爬不上去。
“咱這兒子傻是傻了點,身手還真是不錯”老頭仰著頭滿是讚歎的道。
“快走”
又是一聲催促,又是一記冷颼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