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風,是人。
葉白腳下生風,不再走一條直線,七扭八拐,這是陣法。
葉白能進了瞳族的陣法,能進了葉寧和尹厚鳴的包圍圈,是因為童老一年的教導。
那一年他學的不僅僅是武功,相比武功招式,他更為擅長的是術法。
納蘭初遠遠的便看到一襲紫衣,但是他同樣看到那襲紫衣是由一襲白衣男子抱著的。
葉寧傷的很重···
納蘭初想將葉寧立即擁入懷中,她的傷他來治,她的人也隻能他來照顧。
葉白在前使用的術法納蘭初自然看到了,心中冷冷一笑,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太小兒科了。
閃身進入陣中,隨著葉白的步伐移動,突然樹木突轉,地麵高低起伏,所有的花草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向納蘭初刺去。
納蘭初眸色變深,他小看葉白了···
一襲銀袍拔地而起,腳下卻如同被什麼吸引住,生生卸下他的內息。
葉白在前抱著葉寧迅速朝著浮城方向奔去,那人他並未看清,但是那樣的速度一定是個絕頂高手,風吹草動陣法隻能擋他一時。
想必不用一刻那人就會追上來···
葉白算對了一點,來人的確是個絕頂高手,但是他仍舊是算錯了一件事,那樣的陣法擋不住納蘭初一刻,以至於當那一襲銀袍擋在葉白麵前時,葉白感受到了極為強烈的內力。
葉白從未與納蘭初見過,但是他知道麵前這個人就是納蘭初,那個讓葉寧動了心又死了心的納蘭初。
葉白的手緊了緊,目光如矩,他知道他贏不了納蘭初,但是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就不可能讓他帶走葉寧。
納蘭初的眼神從來都沒有放在葉白身上,他的眼中隻有那個麵色慘白嘴角帶血的人。
一步步向前,一雙手以葉白無法反應的速度接過了葉寧,直到葉白懷中一空,他才發覺人已經到了納蘭初懷裏。
葉白麵色一變,他的劍已經被震飛了,此時隻能拳腳相向。
感受到懷中人跳動的心髒,納蘭初嘴角緩緩拉開,觸及到嘴角的鮮血,目光漸漸發冷。
葉白的一切攻擊納蘭初都未曾抬頭,隻是一個揮袖,葉白便已經被震開。
之前被五髒受損,這一擊讓久久堅持的內息全部打亂,葉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消失在視野中,握著拳不住咳血。
他要變得強大,讓任何人無法從他的手中奪走她。
葉寧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耽擱,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體內劇痛,仿佛每一寸血肉都被撕裂,她的內力有多強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了。
被震之後葉寧便昏了過去,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對於眼下的情況,更是迷茫。
她被救了?
是誰?
這又是哪裏?
葉寧很想坐起來,但是她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別說是坐,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這一次她傷的太重了。
好在丹田處還有絲絲暖流,讓她知道她還沒有廢,這一身武功還在。
環視四周,這裏有些熟悉···
鑄劍山莊!
前一晚葉寧為了了解地形,看過幾間房間,這裏就是鑄劍山莊。
尹厚鳴明明比她傷的還重怎麼可能留住她,葉白呢?
那一劍沒有刺到她身上,反而幫她破了僵持不下的包圍圈,葉白沒有殺她的意思,而且最後那一刻她護住了葉白,他不會丟下她。
難道他們又被抓了?
無數個疑問在葉寧腦中閃過,可是卻尋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如今不能動,不能說,隻餘一雙眼睛還能看,真是夠悲慘的···
不管是誰,將她這樣晾在這裏算是什麼道理?
葉寧想著,心中一動氣,五髒六腑又開始疼了。
臉色已經不能再蒼白了,額間出現一層細汗,聲聲壓抑的咳嗽,震的每一寸血肉都在痛。
恍然間一聲歎息傳入耳畔,葉寧定住了,咳嗽也停止了,身上所有的疼都忘記了。
一雙手溫柔的附上她的眼,一麵手帕細細的擦著她的薄汗,這樣動作太陌生,可是這樣的氣息,這樣的聲音,卻太熟悉。
“若是不喜歡就不要看”
盛華城婚變,四個月了,整整四個月兩人未曾見麵,這是二人見麵後的第一句話。
若是不喜歡就不要看···
葉寧很想問一句,若隻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何還要出現···
如斯欺騙,如斯溫柔,納蘭初這樣真的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