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終於解釋完,喝了口水,瞧著葉寧呆愣的樣子,語氣輕鬆的道:“放心,血蠱早就滅絕了,即使有也隻是幾條,而且血蠱需要在人體中才能生存,當初那老東西都喂給了他的親人,不會害到旁人的”
娘胎裏帶出來的蠱···
納蘭老祖將蠱蟲喂給了納蘭初的娘,生產之日,那蠱蟲便到了納蘭初體內,而失去蠱蟲,他娘便死了。
好狠···
“如果殺了施蠱的人,血蠱可有解?”葉寧半垂著眼眸,眼中俱是殺機。
童老搖頭道:“沒用的,定神丹需要用施蠱者的血做藥引,那人若是死了,血蠱便會活躍,中了血蠱的人會受盡折磨,最後五髒衰竭而死”
五髒衰竭而死···
葉寧閉了閉眼,顫抖的問道:“當真沒有一絲辦法?”
忽然睜眼,眼中光芒大盛,急切的問道:“若是渡到另一個人身上呢?”
聽到這裏,一直靜默不語的蟬衣冷冷的道:“不可能”
葉寧皺著眉,還是緊緊的看著童老。
“血蠱隻能母子相傳,根本無法過渡到其他人體內”蟬衣解釋道,擔憂的看著葉寧,她知道葉寧剛剛那一問是打算替納蘭初過蠱。
童老也是點點頭,“這丫頭說的沒錯,所以血蠱才會稀少”
忽然童老似乎想起什麼,嚴肅的看著葉寧,“你是不是跟中了血蠱的人接觸過”
葉寧還在血蠱無解中沒走出來,隻是暗暗的點點頭。
“你被人施了一線牽,你跟那個人一命相連,所以是他受到控製,你才會也被牽連,每當那個老東西控製那個人時,你就會分擔他的一部分控製”
“是那個小子,竟敢打我徒弟的主意,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童老氣的到處亂跳,蟬衣擔憂的看向葉寧。
一線牽···
除了納蘭初,誰還會有那個機會呢···
葉寧苦澀的笑笑,她每次要相信納蘭初,最後知道的真相又遠遠把她推開。
她是什麼時候便和他一命相連了呢?
盛華城大婚之日?
北漠接到聖旨之時?
還是早在初遇,他們尚在南陵的時候她就和他一命相連了呢?
所有的保護,陪伴,都是因為一命相連是嗎?
納蘭初,你怎麼就能相信我會一直活著呢,你怎麼就能在一開始就知道我會成為現在的樣子呢?
也對,從一開始我就是所有人的棋子,這樣一顆棋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死。
走到今日這一步,所有的一切還是在你的算計中,是嗎?
“一線牽需要你和他同時在生死之際,並且需要你們二人的血作為媒介,你快想想什麼時候和別人同時受傷,還有什麼東西上同時有兩人的血?”
童老一邊氣著一邊催促葉寧回憶,“你要知道和誰的命栓在一起,不能讓那人死了,否則你也會受到牽連”
牽連?
如今的葉寧腦中已經沒有那個概念,她隻記得那四個字,生死之際,以血作為媒介。
冰涼的手伸入懷中,那根被包裹好的木簪靜靜的躺在葉寧手中。
宛城,葉寧和納蘭初被困雪山,那是兩人第一次同經生死,那是第一次葉寧對納蘭初開始改觀。
得救之後便是葉寧及笄的日子,那根桃木簪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那時的溫暖葉寧從來都沒忘記。
之後的風風雨雨,讓這根簪子更加充滿意義,無論發生什麼樣的情況,這根簪子從未離開過葉寧。
原來是它麼···
真好,真好···
死死的握著桃木簪,心中空落,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耳邊無數的聲音,葉寧已經聽不見,她隻知道她的希望又一次破滅了。
曾以為所有的相守都是發自真心,曾為她對他的誤會後悔自責,現在不用了,真好。
此生無悔,寸步不離,生死相隨···
納蘭初你再說這些的時候可曾有一絲慚愧?
葉寧自認聰慧,常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有得罪她的人,都受到了回擊,除了納蘭初。
一命相連是嗎?
好,很好!
一個冰冷的笑緩緩升起,將手中的桃木簪重新包好放入懷中。
納蘭初,你的籌謀算計也許我這一輩子都望塵莫及,但是···
如此相對,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相信,你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