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華城內人聲鼎沸,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東衡睿王和北漠榮寧公主的聯姻乃兩國交邦,自然為達官顯貴所矚目,然而今日的成親的兩位有的不隻是這一重身份。
東衡首富,武林盟主,商人與武林的結合也讓更多的武林門派所重視。
聖旨一下,盛華城周圍的武林門派都趕到了城內,為的就是看今日的盛況。
東衡睿王,一國首富,英俊瀟灑的納蘭初。
北漠公主,武林盟主,清雅高貴的葉寧。
這樣一對璧人,實乃天作之合。
這樣的結合,結對是三國四派都為之矚目的,而與武林無關的一群人也對這場婚禮津津樂道。
因為···
“快看,快看,那個可是睿王?”
“廢話,今日的新郎官還能是誰?這麼瀟灑不羈的肯定是睿王”
“好英俊··”
“哎,可惜娶了那麼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睿王為國為民,真是可惜,可惜···”
圍觀的人很多,因著葉寧的名聲,許多百姓見到這盛況之時便開始為納蘭初不平,甚至還有人猜測,納蘭初是在北漠時被逼,迫於無奈才答應了這樁婚事。
流言蜚語不斷,當事人卻視若無睹。
褪去銀袍,換上大紅錦袍的納蘭初,更顯貴氣,嘴角依舊是三分慵懶的微笑,這一次不隻是嘴角,連眼角都帶著笑意。
今日,他,要娶她。
此生,他能娶她,便是莫大的奢望,一旦夢想成真,那種莫大的驚喜,衝擊著他的心房。
他剛剛醒來便聽到這樣的消息,胸膛內的激動,自始至終絲毫未減。
她已經知道五日了吧,這五日不知她是如何度過的,可曾有幾分欣喜。
一頂華貴的鳳轎自宮門而出,因為榮寧公主是北漠人,北漠連番內戰,時間又定的緊急,故沒有高層來送親,但是為了北漠和東衡的麵子,當今皇上和連城公主親自送親。
一路高歌吟唱,鑼鼓喧天,金錢遍地,禁衛開道。
迎親的隊伍與送親的隊伍一經相遇,納蘭初親自下馬,步步從容的走向鳳轎之前。
這時,周圍傳來驚呼之聲,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看到了什麼···
睿王,睿王竟然單膝跪在轎子前,睿王竟然跪在即將成親的睿王妃前,這個,這是什麼情況?
當轎子停下的那一刻,葉寧便知道,迎親的隊伍到了。
納蘭初,到了。
手心有些濡濕,葉寧是緊張的,她緊張這人是不是真的納蘭初,她緊張納蘭初是不是也是受了控製,當然心下那一抹最隱秘,最激動的,是,納蘭初真的要娶她了,她,要嫁給納蘭初了。
葉寧的思緒紛繁,心中忐忑,激動,欣喜並存。
葉寧是個奇怪的人,越是激動的時候便會不自覺逼著自己冷靜,冷靜到理智。
納蘭初單膝跪在鳳轎前,嘴角噎著三分微笑,手中拿著一枝鮮花,隔著一麵簾子,緩慢,優雅的道:“寧兒,我來了”
‘寧兒,我來了’
‘寧兒,我來了’
‘寧兒,我來了’
周遭的聲音已經消失,葉寧的耳朵裏,腦海裏全都是這句話,霎時間眼眶微紅,她竟不知自己如此感性,隻是那一道聲音,那僅僅五個字的聲音,就讓她感動的一塌糊塗。
此時的葉寧已經忘記了一切,她隻知道,那個人,是他。
那熟悉到骨血的聲音,是他。
納蘭初,真的醒了。
納蘭初,真的來了。
這一瞬間,似乎空氣凝結,那一道幔簾阻擋兩人的視線,但是那火熱的目光似乎能直達心中,葉寧竟然顫了顫。
鳳轎中緩慢的伸出一隻手,那隻手潔白無瑕,另一隻手隨之握住,那一隻手,清俊鐫刻。
一男一女,一柔弱中透著清韌,一有力中含著優雅,當兩隻手相握的那一刻,畫麵靜止,一切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美妙。
便是這小小一個動作,人群中竟然有不少圍觀者紅了眼眶,不少姑娘開始啜泣。
那是怎樣一種情感,便是一個交握的動作便能讓人感動,流入心扉的感動。
也許不是流言的那樣,榮寧公主和睿王的親事是他們自願的,沒有什麼能比這一瞬間,更讓人信服。
若非情到深處,堂堂男子怎麼屈膝下跪。
若非愛到骨髓,一國王爺怎會小心等待。
納蘭初用他的行動告訴世人,納蘭初和葉寧就是天造地設,納蘭初和葉寧就是龍鳳相和。
隊伍還在緩慢前進,葉寧於鳳轎中將那一枝花拿到蓋頭裏,不自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