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此言是在提醒容原她還沒嫁,現在還是北漠公主,也是唯一一個有封號封地封位的公主。
葉寧的身份堪比一國王爺,到了東衡兩日都沒見到皇帝,這話說出去,可就是東衡瞧不起北漠了,兩國相交,一個禮數都有可能引出大亂子。
容原目光流轉在葉寧身上,隨後大笑了兩聲,“的榮寧公主誇讚,看來朕的皇宮的確不凡”
看看,這就是容原,葉寧不信他不知道她的暗諷,可是容原根本不在乎,那邪肆的眼神,狂妄的語氣就是在說,朕就是這般待你,你又能如何?
討厭,怨恨,又無能為力,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每每見到鬼帝,葉寧都是這樣的,如今,葉寧絕對確定,容原就是鬼帝。
他們的感覺如初一致。
都是那麼讓人厭惡!
“皇妹和榮寧公主相交,朕甚是歡喜,睿王的母親與朕的母妃都出自納蘭府,朕和睿王也是從小長一起大的,現在看到睿王妃,朕更是歡喜,睿王的眼光一向都是好的”容原低低笑著,依舊玩味的說道。
“榮寧公主雖是北漠公主,但是最為睿王妃,你在宮中不必拘束,日後想去哪裏,便可隨意走動,有不明白的地方,便跟皇妹一起”
葉寧算是明白了,所有上位者都有一個毛病,便是喜歡自說自話,自以為是,南宮欽偶爾是這樣,慕狐間歇性這樣,但是容原,一直是這樣。
葉寧麵上偽裝的好,容原也不在乎她心裏所想,轉而又是邪魅的道:“睿王和榮寧公主的聯姻是兩國大事,如今榮寧公主已在東衡,這婚事便該早早完成,朕早已司天鑒算過,五日後便是個好日子,你們便在那時完婚吧”
便是在淡定,葉寧心中還是一震,這個結果不是沒想到,但是絕對不曾料到會如此快,容原麵上雖然帶著笑,但是那邪魅的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堅定,他容不的葉寧不答應。
容原,到底在急些什麼?
葉寧眼眸斂了斂,似乎有些欣喜又有些感傷的道:“本宮與睿王一路行來,極為不易,走過坎坷,看遍風光,睿王對本宮極好,本該本宮承受的都被他擔了去,許是最近累到,睿王最近身體不適,也不知能否達成皇上好意”
容原對著葉寧那頗有些小女兒姿態的樣子,笑了笑,道:“放心,睿王從小到大,隻要想做的事還沒有完不成的,娶睿王妃的日子,他定是精神抖擻,比誰都歡喜”
葉寧眼神中透著笑意,微微俯身一禮,“望一切如皇上所言,事事順遂”
容原一道暗勁拂過,葉寧乘勢起身,“朕說的話,自然是吉言”
看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容襄,容原擺了擺衣袖,恩賜般的道:“既然睿王妃對盛華城感興趣,便讓皇妹帶你好好轉轉”
“襄兒,睿王妃若是出了事,可是你的責任,聽明白了嗎”
“連城知道”容襄臉上早已恢複笑容,隻是那一個稱呼卻是生疏很多,連城,隻是她的封號。
容原擺擺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葉寧和容襄輔一轉身,二人臉上還是一片笑容,容襄笑的明媚,葉寧笑的欣喜,隻是若細細去看,兩人的眼底出奇的一致。
冰冷徹骨。
作為容原的胞妹,容襄在東衡的地位自然是尊尚的,便是她所用馬車也是獨一無二,車內清香嫋嫋,任何一個小玩物都是精致十分。
葉寧和容襄一路上便是在這奢華的馬車中相對而坐,起初兩人都是各有心思,竟然一時無話,待馬車行了許久,容襄才澀澀開口。
“葉寧,你已經很幸運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卻是讓葉寧也抬了頭,待,對上容襄有些苦澀的表情和黯然的眼睛,葉寧也不知該喜該悲。
一個曾經要過你命的人,如今在你麵前這般苦澀,似乎該是喜的,隻是,這一刻,葉寧高興不得。
“你恨我嗎?”
“不恨”
“那麼,你恨他嗎?”
“不恨”
葉寧目光中並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黯然神傷,隻是很平靜的問著容襄,而容襄也隻是很平靜的答著。
這一刻沒有淡定從容的葉寧,也沒有明媚如陽光的容襄,兩人都卸下偽裝,隻為心中那一瞬的真誠。
半晌,容襄悠悠的道:“葉寧,我不恨你,也不恨他,要恨就恨自己,有本事喜歡上別人,沒有本事讓別人喜歡上自己”
“我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