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舟車勞頓,藍公子身體可有不適?”
“無礙”
劉修竹對於藍祁關心的問話,卻被一句擋回,摸了下鼻子,頓覺尷尬。
劉修竹已經熱臉貼了冷屁股幾次,他覺得藍祁的性格的確古怪,隻是在信中他為何會認為這是一個正義的陽光青年。
失誤!
“劉將軍有何指教?”
就在劉修竹鬱悶之時,乍聽藍祁開口,他竟然有些不適應,隨後正經的答道:“指教不敢當,隻是有幾個問題還請藍公子解惑”
“藍公子是如何料定獨鷹一定會兵分兩路?”
“藍蠍曾是五毒教中之人,知曉水路定會利用,此人為人謹慎,必會兩條路都加以埋伏”葉寧故意稱呼獨鷹為藍蠍,她在提醒劉修竹,她和獨鷹是舊識,知道他的一些習慣沒有什麼奇怪。
劉修竹點點頭,好似相信這個理由。
“第二個問題,藍公子如何知道獨鷹會在那日下手?”
“藍蠍曾入穀兩次,大致情況已經了解,他是個急功近利的人,不會拖延太長時間,五毒教中他唯一畏懼的不過是在下以及那個小院,唯一辦法便是火燒,其後幾日都有雨,要走水路,又要火燒奏效,他隻有那日可選”葉寧從容的答著。
劉修竹依舊是點點頭,他其實是想聽到藍祁對南陵戰事的了解,雖然不知藍祁現在說的是真是假,劉修竹卻是無法反駁,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藍公子如何得知我軍的存在?”
感受到劉修竹目光灼灼的眼神,葉寧垂眸摸了下右手手腕,平靜無波的道:“獨鷹身上的軍服是南陵標誌,南陵現在已經分化為兩派,他如此大的動作,不可能不被人察覺,在下也隻是試試運氣罷了”
實則在葉寧還未落崖之前,她就知道南陵兩派的動作,南宮欽實行緩進戰略,想斬斷南宮銘的羽翼,獨鷹必在其列,而劉修竹定會主動請纓,所以在看到獨鷹之時,葉寧斷定劉修竹也在附近,果然留神注意便發現了他們。
“是嗎?”
“劉將軍以為如何?”
劉修竹被頂的一哽,他確實不知道藍祁為何得知,藍祁的辯解稍顯幼稚,卻不能否認,因為運氣這東西誰能拿出證據?
“藍公子身居幽穀還能關心政事,真是憂國憂民”
“無聊而已”
劉修竹又是被擋了回來,他此時覺得藍祁果真難纏,這一言一句絲毫不考慮他人感受,完全不留情麵。
“如今已經離開峽穀,藍公子日後有何打算?“劉修竹鍥而不舍的接著問道。
“沒有打算”
“藍公子難道不為這五毒教考慮一下?”
“那是鳳凰的事”
吸氣,吸氣,再吸氣!
劉修竹盡量讓自己保持正常狀態,臉上出現一貫的溫潤的笑容,“如今南陵已是亂世,五毒教即使可以暫居西北可難保不會受人欺負,藍教主畢竟是一介女流,藍公子為人深謀大略,難道不早作打算?”
“劉將軍到底想說什麼?”
“加入西北軍如何?”
···
一時間車內無人再說話,也沒有再有動作,劉修竹緊緊的盯著藍祁,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
葉寧靜靜的想著什麼,覺得時間夠了,緩緩抬頭,問道:“在下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劉修竹一聽,這是有戲,趕緊遊說道:“五毒教即使一次脫困,但是南陵皇帝不會輕易放過你們,有西北的庇護,五毒教才能安全”
“端王乃正義之士,又最是愛才,向藍公子這般人才,一定會大大重視,藍公子幫端王,日後功成之時,五毒教無論是要榮華富貴還是回歸安寧,都是可以做到的”
葉寧聽著劉修竹一本正經的利誘,心底好笑,士別三日果然令當相看,一個說話都會臉紅的小子,如今竟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忽悠人了。
“在下有拒絕的餘地嗎?”
“藍公子認為呢?!”
利誘之後還會威逼,真是進步。
葉寧又假意思考片刻,道:“在下可以幫助西北軍,但是隻是在下一人之事,不涉及五毒教,也不會用五毒教中的醫毒之術參與戰爭,劉將軍可能答應?”
說白了葉寧是不想講五毒教徹底拉下水,也怕有朝一日讓她用醫用毒時露餡。
劉修竹為的本就是藍祁一人,他看中的也不是那醫毒之術,所以答應藍祁沒有什麼不利之處。
“本將可以答應”
“在下也可以答應”
兩人極有默契的互視一眼,隨後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接著麵無表情。
“劉將軍可知外麵有哪些大事發生?”葉寧貌似不經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