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回到宛城完成葉寧的囑咐,再回到虎頭山,麵對熊熊大火,蟬衣的心冷了,三天,火燒了三天,蟬衣在這站了三天,當大火熄滅的那一刻,蟬衣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葉寧,你能從雪中逃生,火裏也一樣吧,我會在前方等著你,你不能食言”
蟬衣默然,看了同樣站在這三天的南宮欽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南宮欽在這也站了三天,從大火燃起,到烈火熄滅,三天他不曾離開,誰也不知他心中翻覆著什麼,隻是三日後,火熄滅的那刻,南宮欽下了這樣一道命令:
西北自立,即日起與南宮銘正式宣戰。
第一戰,攻泗水。
從此西北與南陵戰事正式拉起序幕。
自西北與南陵正式宣戰,南宮欽親率大軍首攻泗水,再攻恒陽,節節勝利,開戰三個月,大軍直取南陵三大關之一的曼城。
曼城易守難攻,周圍群山作天然屏障,地勢高突,駐軍眾多,且南陵方麵因節節戰敗,南宮銘派了京城駐軍前來相助,下了命令勢必將南宮欽阻擋在曼城之外。
雙方焦灼幾日分不出勝負,傷亡較多,後來不知是城內之人不想魚死網破,還是南宮欽的火燒之策起了作用,曼城被攻下,守軍一路逃竄。
南宮欽攻下曼城坐守城內,一隊人馬乘勝追擊,氣勢洶洶,要把敵人一網打盡。
一萬人馬追著幾千人至一處峽穀,說是峽穀也不盡然,隻能算是一處地勢較低的盆地,兩邊有些岩石,再上麵是群山。
曼城因曼山得名,有人說,不收了曼山就不算得了曼城,這句話似乎是對的,曼城隻是一城,曼山卻綿延數十裏。
一隊人馬看到前麵峽穀,略有躊躇,可是敵軍就在前方,已經追了半日,眼看就要追上,放棄太過可惜,前麵一個將領沒有絲毫猶豫的下令,追。
一群人追到峽穀,前麵敵軍忽然勒馬停下,一眾人感到不對,準備掉頭,卻發現後方已經被截住,前後敵軍加之,人數和他們相當。
“玉麵修羅,哼,不過是個叛臣賊子”前方敵軍處傳來一聲嘲諷。
“前有滅門之仇,後有追殺之恨,獨鷹今日我絕不會放過你”
一道蒼涼憤恨的聲音響起,語中滿滿都是恨意,被叫做玉麵修羅的人臉上一片冰冷,眼中閃爍的皆是熊熊火焰。
獨鷹聽罷又一聲嗤笑,“劉修竹你不過打了幾場勝仗,真當自己戰無不勝,玉麵修羅?哼,矛頭小兒罷了,上次算你命大讓你逃走,今天就讓你血濺曼山,讓你早早跟你的那群死鬼家人團聚”
是的,玉麵修羅便是當日被滅門的一員,那個在西北參軍的少年——劉修竹。
劉修竹拜了司徒雄為師,自身兵法高超,又有司徒雄盡心相教,劉修竹的武功兵法進步很快,西北與南陵戰事一起,劉修竹處處打頭陣,三個月中竟也是戰無不勝,因為他長相儒雅,下手狠辣,故有玉麵修羅一稱。
曼城一戰,南宮欽本沒讓他們追太遠,恐有埋伏,但劉修竹眼見仇人就在眼前,且囂張陰狠,心中怒火大勝,失了理智,這才上了獨鷹的圈套。
他與獨鷹之間不光是劉府滅門之仇,還有···葉寧。
當劉修竹聽到虎頭山一事時,心裏就像被烈火燒焦了一樣,生生的灼痛,他還沒來得及強大,她卻又一次招人毒手,滅門,追殺,被困雪山,又在虎頭山生死不明,雖然他不想承認,可是那一場大火,燒的虎頭山一幹二淨,她又怎會麼有活路。
南宮欽回到軍營便下令攻打南陵,劉修竹便自薦打頭陣,他的勇猛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每一場戰事他都不要命的去打,在他手下從來不留活口,玉麵修羅的名號也因此得來。
所有人皆道他出手太過決絕,就連師傅都說有些人可以成為俘虜,不必全都殺死,他卻充耳不聞,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現在他們要一條活路,當日火燒虎頭山時誰又給過她活路?
南陵民宿被葉寧所救,他便心存感激,一路上與她相處,他更是好感倍加。
葉寧與他以前相識的閨閣女子不同,她似乎沒有那些女子的嬌柔,也從不做作,境況再難她都會冷靜相對,笑著鼓勵他們,她堅強、勇敢、善良、執著。
劉修竹知道自己是喜歡葉寧的,與她相處越久越能看到她的與眾不同,看到她的聰明才智,同樣看到她的微微孤寂,和抵觸外界情感。
盡管葉寧平時總是大方從容,可是劉修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至少不是放鬆時候的她,所以,他對她還有心疼,他不知道為什麼葉寧要如此小心的生活,要掩飾自己,也許是因為她對周圍還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