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把話說完,暖春覺得像放下了一塊大石,但是又不放心葉寧,接著寬慰道:“小姐要是想二位小姐,可以讓柳老太爺派人去將兩位小姐接過來,柳老太爺那麼疼小姐,一定會答應的”
“接是要接的”葉寧看著茶杯,低聲說道。
對那兩位小姐葉寧沒有感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不是聖母瑪利亞,也沒想多管閑事,即使是葉白,葉寧也覺得她做的夠了,以後也不會再為他費太多心思,葉府滅門之後葉白隻有這麼幾個親人了,而她給不了葉白想要的親情,注定不可能做一個好姐姐,既然這樣就讓她為‘葉寧’幫葉白做最後一件事。
那兩個女子也算可憐,在經曆這麼多辛酸苦辣之後應該也將大小姐脾氣磨得差不多了,相信對她們來說一個安穩的生活應該是現在最想要的,以後就讓她們陪著葉白吧,這樣她就可以完全不用再對葉府對‘葉寧’有什麼愧疚。
以後她隻是自己,隻是對這時代無牽無掛的葉寧。
“那這件事小姐要不要告訴少爺?”暖春有些試探的語氣。
“不用了,等把她們安頓好再通知阿白”葉寧心不在此,回答也是淡淡的。
從南宮府來到柳府見了一堆人,忙碌了一天,葉寧有些累,本想就此休息,卻聽暖春接著問道。
“柳老太爺很想少爺,是不是應該讓少爺回來看看老太爺?”
“嗯?”雖然平時暖春對葉白也很關心,可是那是因為葉寧,所以愛屋及烏,可是今日的暖春對葉白明顯不是因為自己,暖春關心的是不是有些多了?
葉寧直直看向暖春,想從她的表情裏開出點什麼,但是暖春一接觸到葉寧得的目光便避開了。
“你很關心阿白?”葉寧直接問道。
“當然,少爺是小姐的親弟弟,奴婢當然關心少爺了”暖春回答的急切,甚至有些激動,已至手中的茶水撒了自己一身。
葉寧看向暖春身上的茶水,暖春有些手足無措,道了一聲便出去了,那身影隱隱有落荒而逃的架勢。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屋內隻剩葉寧,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雖然到柳府之後給蟬衣安排了房間,但出於安全考慮,蟬衣並沒有在自己房間,而是與葉寧一個房間,在裏屋聽完整件事,總覺得暖春和當日在晉城街上不同了,仿佛像變了一個人,即使她在極力掩飾。
葉寧用手舉著下巴看向蟬衣,擠眉弄眼的打趣道:“哎,某人有自己的房間不睡,偏偏跑到我這,真是沒想到我的房間這麼好呀,還是說我的人格魅力太大,讓咱蟬衣大美女半夜偷溜到我的房間”
對於葉寧的不正經,蟬衣雖然經常能看見,可還是不可避免的抽抽嘴角,飛了一記眼刀。
“別說你沒感覺到”無視葉寧的搞怪,蟬衣接著道:“從她的呼吸能看出,她說了假話”
“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樣,還能測謊,佩服佩服”葉寧抱拳做敬禮狀。
看葉寧漫不經心的樣子,蟬衣竟然有點動氣,聲音冷冷道:“你自己小心點,別讓他人騙了還以為全天下都是好人”
後來的後來,蟬衣才明白一個真理,這世上隻有葉寧騙別人的份,就算有人能騙她,那個人也隻是她自己。
暖春的不正常葉寧自然是看出了,她們重逢的第一麵,暖春表現的就不對,那可不是一種找到主子的欣喜,而是一種莫名的激動。
而今晚的談話,讓葉寧確定暖春有事情瞞著她,暖春的敘述一切平淡無奇,好似正常,實際上略加思考便會發現一切都說不通。
葉府被滅的第二日,暖春若是進城必然是先通過西區,那日葉寧去西區買辦東西時告示上隻說三府被滅,並未提到有人逃出,暖春怎麼可能通過那一張告示就知道她和葉白已經逃出,這是第一個疑點。
當日葉寧跟隨南宮欽的軍隊快馬不停七日才到了西北,暖春是半月前到的柳府,除去王嬤嬤生病死去,也就是說前後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一老一弱兩個女子,而且沒有多少銀子,又不熟悉路線,她們怎麼可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到達柳府,這是第二個疑點。
第三,也就是最大的疑點,像葉蕪葉箏這樣有姿色又未成年的女子青樓定會藏起來培養,暖春趕路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在涼城發現葉箏葉蕪,還準確的知道她們在離人閣。
“蟬衣呀,有沒有什麼藥下在一個人身上她自己不知,但跟她接觸的人武功越高越有影響,這種影響最好是悄無聲息的,越久就顯功效”
“每日一次抹在衣服上,日後遇到跟她接觸的人,灑出另一種藥粉便會有反應”蟬衣將藥瓶遞給葉寧。
看著手中的藥,葉寧但笑不語,她豈是那麼好算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