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南門發現大批軍隊從宛城方向而來”
“什麼,宛城來兵?”
這一通報讓司徒雄驗證了猜測,南宮章是什麼貨色他自然清楚,沒有他的求救信號怎麼會主動幫忙,如今宛城來兵定是端王已經控製了宛城。
“報~,西城門發現敵軍”
西門下並沒有什麼路,能發現敵軍,端王真的選擇了清流河,司徒雄閉了閉眼睛,低歎一聲。
“報~,將軍城外送來書信一封”
司徒雄接過信,讀完之後手指微顫,抓著信登上城牆。
司徒雄站在城牆上望著四周,東門臨近北漠,不能逃;南門一萬軍隊劫賭,不能撤;西門冰滑無路,沒法走;北門,五萬大軍,攻不破,彭城已如甕中之鱉。
司徒雄望著對麵五萬大軍,又回身看了看彭城,雙手背後,仰天長歎了一聲:“彭城危矣”
轉身,麵向城外,聲如洪鍾,語氣悲涼,“開~城門”
十二月二十二,迅雷之勢得宛城。
十二月二十五,兵不血刃得彭城。
西北十三城全權由端王掌控,西北與南陵決裂。
經曆了戰爭的彭城、宛城並沒有蕭條,反而如平時一樣熱鬧,不僅是因為南宮欽的治理有方,另一大部分是因為司徒雄的支持,或者說袒護,他袒護的並不是南宮欽,而是彭城士兵與百姓。
司徒雄沒有抵抗就開城門放端王大軍進城一事,並沒有引起彭城的抵製,百姓是因為無論誰做主子,隻要生活的好,與他們而言並無差異,士兵則是因為司徒雄在軍中的威信。
司徒雄已有五十多歲,除了臉上的皺紋和白的美髯,其他的並不會讓人發現他的年齡,眼神依舊清亮銳利,身子骨依舊健碩威武。
葉寧第一眼看到司徒雄的時候,便覺得這是一個睿智且剛直的將軍,他身上有一種征戰沙場多年的威嚴,也有經曆世事的明達。
葉寧依舊一襲白袍,走進議事廳時,廳中隻有一人,看年齡外貌便知是司徒雄無疑,盡管對方目光銳利,葉寧還是從容淡定,抱拳上前,道:“前輩可是司徒將軍?”
葉寧走進們的第一時間,司徒雄便看見了她,一白袍著身的清俊年輕人,周身不加點綴,文人的氣質居多,但這麼一個年輕小子能在他的注視下麵不改色,雲淡風清,舉止有理,不簡單。
能入這議事廳,必是重要人物,立而抱拳,行的又不是軍禮,這人的身份,司徒雄一時猜測不到。
“老夫正是司徒雄,閣下是?”司徒雄並沒有身居高位的架子,亦是抱拳相問。
聲如洪鍾,這是司徒雄一開口葉寧的第一感覺,因為葉寧並不屬於軍中之人,見到司徒雄行的隻是晚輩看到長輩為表尊敬的禮,對方並沒有表示不高興,亦是以禮相待,果然是一朝大將。
麵對這樣一個老者,一個大將,葉寧十分尊敬,微笑答道:“在下葉寧”
“姑娘好氣魄,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司徒雄一改嚴肅,哈哈大笑道。
眼睛果然毒辣,她在軍中快一月沒有人能看出她女扮男裝,可司徒雄幾句話的功夫就能識破,薑還是老的辣。
既然被識破,葉寧也沒必要故意做一些男子的舉動,遂換回女子聲音,稍微有幾分調皮道:“將軍誇獎了,葉寧心中將軍才是真正的氣魄萬千”
“都開門受降了,哪來的氣魄萬千”司徒雄雙手背後,目視遠方。
“將軍馳騁沙場數十年,大小戰役數百場,鎮守邊關無人敢犯,哪裏不是氣魄萬千”葉寧語氣真誠。
上前一步,也望向遠方,接著道:“何況將軍為彭城數萬百姓和士兵甘願擔他人罵名,亦是開了城門,使得彭城未亡一兵一卒,百姓依舊安居樂業,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氣魄”
司徒雄為將幾十年從未有過降敵之事,這場戰爭過後無論彭城人怎麼想,外界定有一群人會貶低蔑視他,可以說晚節不保,十幾年前敵軍抓了他唯一的兒子相要挾,司徒雄亦戰鬥到底,沒有屈服,如今為了彭城百姓能將自己比命還重的名聲置之度外,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氣魄。
“為將多年,什麼樣的戰役本將沒參加過,比這再惡劣的戰況也曾遭遇過,但是從沒想過降敵,本將沒有敗給任何人,卻是敗給了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司徒雄低歎一聲。
“將軍心懷天下,讓人欽佩,若是他國來犯,將軍定是會戰鬥到最後,將軍看不得的是這南陵將士自相殘殺”葉寧佩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