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不要走”
這是一片極光充斥的世界,沒有花草樹木,沒有天空大地,更沒有盡頭,入眼望去皆是耀眼白光,莫憂在追逐一團白光,這白光裹著一個女人的身形,盡管隻能看到模糊背影,可莫憂認定,那就是他的媽媽。
“娘親不要走”
莫憂奮力追趕媽媽的腳步,想要看看模樣,十四年,從沒見過娘親,怎能不急,怎能不想,哪怕看一眼也好,可他無論如何努力,總有一段無法逾越的距離,而那團白光卻越來越弱,身影更加模糊。
“不要,娘親”莫憂哭泣,比被冤枉還要心痛,委屈。
“公子,你醒了,杏兒...把藥端來”
莫憂睜開有些濕潤的眼睛,原來一切是夢,燭台之上是一支要燃盡的蠟燭,他還活著,那娘親一定也還活著。
“公子”
莫憂這才回過神注意到身邊白裙女子,她發絲垂肩,青紗遮麵,有著清澈的眸子,純潔無暇。
“謝謝,莫憂感激不盡”
“公子無需介懷,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女子轉身離去,片刻時間,杏兒端著藥碗來到床前。
“快喝吧”杏兒身著碎花裙,紮的馬尾辮,抹的胭脂紅。
“有勞杏兒”莫憂起身接過一飲而盡。
“不許喊杏兒,叫杏兒姐,要不是我家嫣雨小姐救你,你早就讓野狗叼走啦”杏兒嘟囔著,一雙眼睛十分狡黠。
“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竹莫憂鄭重說道。
“警告你,莫要有非分之想,煙雨姐心地善良,就算阿貓阿狗生病也會救治”杏兒搶過藥碗
“額...我真的隻是感激”
“你有錢嗎”
“沒有”
“你有家嗎”
“好像沒有”
“呀!外邊要飯的麻子還有倆碗,你比乞丐還窮,滿口空話”杏兒掐腰開始數落,眼神不經意掃過竹莫憂的手臂,她親眼見野狗咬在上麵拖行數十米,確隻留下幾個牙印,真是皮糙肉厚。
“我...”莫憂無語
“你什麼,從今天開始就得幹活還錢”杏兒暗喜,又抓一個不要錢的勞力。
“哎呦,杏姐,我一直劈柴沒偷懶”屋外有人應聲進來回答,此人微胖,毛蟲眉,圓臉個子很高足有一米八,比莫憂還要高,神態憨直,此刻滿臉不解。
“誰說你了,石頭”杏兒氣急敗壞
“嫣雨姐叫我老三,就你總叫我小名”
“不理你啦,趕緊給新來的老四換套衣服一起劈柴去”杏兒跺腳離開,留下二人。
這裏是乾州康城,北安街有一家遠近聞名的仁心藥鋪,說它文明是這家藥鋪東家嫣雨,真如杏兒說的那樣慈善,這裏是唯一可以賒欠的藥鋪,也導致仁心藥鋪入不敷出,隻好閑暇時間去深山采藥。
“真的沒有長青觀”竹莫憂不死心再次問道。
“我與嫣雨小姐來此多年,從未聽說過衡山,更別提長青觀了,仙君寺倒是有很多”老三彈掉身上木屑,坐在木墩上看看莫憂又開口說道“放心老四,等有機會我問問王麻子,這家夥走南闖北的要飯應該知道”
“石頭...石頭快來有人砸場子”前屋藥鋪傳來杏兒撕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