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蜜從貓叫狗吠中驚醒,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從頭皮到腳趾,每一個細胞都在向她抗議。
翻個身,仰著臉,她仍然緊緊的摟著一隻枕頭,像小時候摟著媽媽香軟的身子,心滿意足。杏眸微眯,一道冷冽的光線透過微眯的縫隙,射入眸中,直穿到她的心尖上去。
她猛然醒轉,就見莊建非一身純白緊身衣,齊膝運動褲,雙手環胸,倚著窗,僥有興味的看著她。“莊家這套客房蘇小姐住得可還滿意?”莊建非似笑非笑。
什麼?莊家?蘇蜜騰的坐起,驚慌的眸子四處打量,闊大的套房內,歐式雕花的家具一應俱全,床單枕套純白如紙,這果然不是她的閨房。可是,可是她是怎麼到的莊家?
等等,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往自己身上看去。果然,昨晚那套黑色包臀裙已然不見了蹤影,她身上,是一襲玫紅色吊帶裙。更振撼的是,吊帶裙內裏中空。
“流氓。”她突然怒不可遏,拾起枕頭就朝莊建非腦袋砸去。
莊建非一招五指擒拿功,將那隻凶器牢牢握在掌中,眸光猝然一冷,轉瞬猝然一亮,臉上,是勝利者的歡喻:“蘇小姐,誰流氓?”
“當然是你了,昨晚我強吻了你,你趁我酒醉,大行報複。先是將我帶到莊家,然後,還幫我洗澡換衣服。你不是流氓是什麼?”蘇蜜萬般委屈,俺然是個受害者。
莊建非啞然失笑:“蘇小姐,你不去當作家寫小說,真是太可惜了。你還應該檢查一下床單,看看上麵是不是盛開著一朵紅玫瑰。”
蘇蜜一愕,既而正色道:“休想狡辯。”心下不安,真的抬起屁股朝雪白的床單看去,床單白淨如新。
莊建非軟軟的癱坐沙發椅內,雙手抱住後腦勺,身子極力的後仰,這個姿勢舒服得他禁不住一聲痛快的呻吟。“此時,蘇小姐是不是又在想,他果真是個流氓,連坐下來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令人浮想連翩?”
蘇蜜橫瞪他一眼,杏眸上挑,鼻中冷哼:“可不是麼?”
莊建非突然端正了坐姿,雙手握緊扶手,手上青筋直暴:“那我們來說說蘇小姐你吧。從昨晚到現在,我發現蘇小姐的妄想症嚴重到足以被送進精神病院的地步。”
“你!”蘇蜜頭上青煙直冒,初還以為他是個連接吻都不太熟練的少男,哪知,一不小心就看走了眼,才會羊入虎口。
“蘇蜜,二十四歲,不夜城老板蘇景天的私生女。從小跟媽媽相依為命,但因為老爸有黑社會背景,所以,誰都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蘇小姐雖然是典型的無良女,但在其父的庇護下,仍然是完壁之身。六歲,殺雞宰豬無所不能。十二歲,抽煙喝酒,打架鬥毆,早戀,同性戀,少改所,無所不涉。十八歲,用老爸蘇景天的銀子換了一紙三流大學文憑。二十歲,玩潛伏,進c飲料公司做秘書,就為勾搭c飲料總裁桑大林。不料,結婚前一晚,桑大林與蘇小姐的閨中好友陳香上床,並被陳香以強奸罪告上法庭,酒店監控錄象為物證,陳香為人證,桑大林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