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讓妞泡一泡吧。”莊建非大跌眼鏡,這是一個喝得半醉的女人,在“謎”酒吧門口,對他這個陌生男人說的第一句話。
他薄薄的唇輕抿,她到底是有多饑渴呀,才會說出這種丟臉的話?
“好啊,怎麼泡?”他眸光清冷,劍眉微瀲,仿佛麵對的不是一起桃色事件,而是談判桌上的明碼實價。
女人醉眼惺忪,唇角機械的上揚,那笑,跟畫在她臉上似的,但兩顆可愛的兔牙便在此時暴露無遺。莊建非心神微動,原來,她也並不是完全可惡。
可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他恨不得馬上寫微博以抒感慨:在觸及事實真相之前,萬不可妄下定論。
踮起腳,細嫩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頸,甜潤的唇夾著淡淡酒氣,覆在他冰涼的唇上。
良久,她終於將他推開,舌頭緩緩舐過唇際,仿佛在吸吮他殘留在她唇上的氣息。“挺享受吧?”她的笑,夾著幾分嘲諷,恰是這種嘲諷,刺激著他報複的神經。
“小姐,你膽子挺肥的。有些病是可以通過唾液傳播的,我忘了告訴你,我剛查出患了傳染病。”他的身體漸漸冷卻,冷冽的眸光掃過她驚愕的臉,不禁暗暗有些得意。“怎麼,酒醒了吧?”
一團綠球猛烈的撞進他們不到十厘米的距離,碎了一地的曖昧。莊建非再一次大跌眼鏡,囂張的翠綠色短發挑戰他的視覺極限。
翠綠短發唇角閃過絲譏諷:“蘇蜜,你還要不要臉?”
“陳香,你現在相信了吧,我是個正常的女人,我和你,隻是同穿一條內褲,同用一款胸罩的關係,ok?我是真心想和桑大林結婚,不是你設計陷害,我現在已經走在幸福的康莊大道上了。陳香,你醒醒吧,我把你當閨蜜才和你親近,造成你的誤會我也付出代價了,你親手把桑大林送進大牢,把我送進醫院,把我的幸福送進太平間,我們,扯平了。”蘇蜜揭斯底裏的咆哮,酒液壯膽,腳步踉蹌,言語輕狂,莊建非第三次大跌眼鏡。“你想出名,可以去整容或者毀容,美得恍如天仙,或者醜得觸目驚心,都可以讓你上頭條,何必要作賤自己,糟蹋別人。”
突然,她一把扯住陳香的衣領,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的嘶喊:“拜托你做做好事,救救桑大林吧,他是無辜的,我替他感激你十八代祖宗。”
陳香的眼中閃過灰敗,甚至絕望:“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桑大林確實是強奸犯,我沒冤枉他。”她突然輕蔑一笑:“別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我不屑做這種陰險勾當。倒是你,被男人負了還在幫男人說話,你可真夠賤的。蘇蜜,你必須認清一個事實,在你結婚前一天,你的未婚夫在別人床上。”說完,陳香恨恨的看了莊建非一眼,頭也不回的進了酒吧。
蘇蜜頹然的轉身,正對上莊建非四分冷漠四分探究二分玩味的眼神。
“14歲的時候,我因為好奇,摸過她的胸,那個時候我還沒發育,她就已經很飽滿了。”
莊建非很認真的點頭。
“16歲的時候,她塗了很香的果凍唇彩,也是因為好奇,我趁她不備,親了她,想試試唇彩是不是真的又香又甜。”
莊建非再次點頭。
“是初吻。”
莊建非終於開口:“依我十分鍾對你的了解,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都不會令我意外。”
“可是,我沒想過她是同性戀,更沒想過她會誤會,更加沒想過我正常的感情和婚姻,都會傷害她。我猜她是為了報複我,才害大林的,雖然她不肯承認。”她突然一笑,醉意中夾著淒惶。“誰會這麼急迫,在結婚前一天,強奸別的女人?還是這種酒吧女貨色?你信嗎?”她抬眼看他,眼中似蒙了一層霧。“況且,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莊建非聳聳肩:“你醉得不清,思路混亂,腦子在酒缸裏泡過吧?我又不是警察。”
“可你也是間接受害者,對不起。看你吻得這麼僵硬,真擔心這是你的初吻。”
莊建非哭笑不得:“我想,你該擔心你自己。”
蘇蜜瞬間醒悟,醉眼猛然圓瞪:“傳染病?”
莊建非不置可否。
“乙肝?”
搖頭。
“肺結核?”
搖頭。
蘇蜜驚得跳起來:“艾滋病?”
莊建非不點頭,亦不搖頭。
“天啦,火星撞地球也沒這麼準啦。”蘇蜜登時臉色蒼白,瞳孔極力擴張,似要從眶中掉出。
莊建非仍一臉冷色,緩緩吐出幾個令蘇蜜噴血的字:“流行性感冒。”
她似舒了口氣,又恢複了醉態,莊建非甚至懷疑,她隻是淋了酒在身上,故意裝醉壯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