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童桐姐配合地點了點頭,又說:“今天晚上在鏡湖邊有篝火晚會,大約七點半開始。我們提前一個小時過去,你回到七夕月渡之後,盡快跟我取得聯係。”
“恩。”我點頭道。
“現在你先跟我去三樓吧,也是時候把你的靈力解封了。”
“好。”
第二次隨著童桐姐走進這間漆黑的房間。
“月盈缺,度流年。”童桐姐話音剛落,房間再一次變成了七夕月渡的景象,“站進去吧。”
我依言走進地上那個幽紫色光暈,童桐姐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瞬間,那光暈從我的腳部慢慢上升,直至到達頭頂處,而地麵那個光圈已經變成了白色。
“出來吧。”
“恩。”
“知道為什麼這間房間我一直都就這樣任它空在這裏嗎?”童桐姐突然問我。
我搖了搖頭,等待著她的下文。
“就像現在這樣,在這麼大的空間裏,很容易就能幻化出七夕月渡的樣子,沒有任何東西阻隔,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她緩緩走到我身邊,看著漫天飛舞的櫻花瓣說:“三年了,每當我想家的時候,我就會跑到樓上來,幻化出一個虛幻的七夕月渡。看看櫻花林,看看斷橋溪水,看看烈焰之堡和月之神邸,雖然隻是虛幻的,卻足以慰藉我孤寂的心。”
“童桐姐…”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向我說起這些,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堅強如童桐姐,也是會想念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說起那些時,她的語調都變得柔和了。
“好了,下去準備一下吧,差不多了我們就出發!”她又恢複了一貫的剛硬口氣,轉身對我招了招手說。
“啊?恩,好。”我差點沒反應過來,連忙跟著她走出房間。又是一個響指,房間恢複一片黑暗。
晚上六點半,我和鸞舞來到逸揚的鏡湖邊。再過大約一個小時,這裏便要舉行篝火晚會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鸞舞,你跟我一塊兒回去吧,就算隻是回去看看再回來也好啊。”我想起她剛才在別墅三樓時說的那番話,忽然有些傷感。何必要這樣對自己呢?如若真的想念,那就回去看看吧,縱使有幻象可以減輕相思之苦,但終究治不了本啊。
“不了,我既然已經決定來這兒了,就不會再對過去有什麼留戀了。馬上就要有很多人過來了,你快回去吧。”她搖了搖頭。
離別總生傷感,她難得對我說話這麼溫柔,我不禁紅了眼眶。
“恩,鸞舞姐姐,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啊。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別總一個人逞強。還有,許奕哥是個好人,他會給你幸福的,你不要一直推開他了。”我擦了擦眼淚說。
“好,知道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就別操心了,啊。”鸞舞抱了抱我,然後麵向鏡湖抬起右手,手指自然下垂,微闔雙眼,緩緩念出暗語:“月盈缺,度流年。”
湖中的月影漸漸變亮,一道月光從倒影處延伸到岸邊。
“走吧。”鸞舞說。
“恩,再見。”我對她道了別,轉身踏上月光。
月光帶著我飛速抵達月影處,然後月影變成了光束將我包圍在內,下一秒,光束褪去,我已然置身於七夕月渡的斷橋上。
眼前這個人,讓我心頭一驚。雖然他的頭發變成了幽紫色,眼睛也變成了紫色,但是那張臉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莫言卿!”我驚呼。
他一看到我就說:“你回來啦?快跟我走,先別回月之神邸了!”語氣中透著焦急。
“怎麼啦?為什麼不能回去?而且,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啊?”
“關於燼天族有篡位之心,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說話的人是鳳飛,此時的他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走到我麵前。
“恩,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了,所以才回來的,我想隻要我回來了,問題應該就可以解決了吧!”我說。
“我們得到可靠消息,燼天族會在今晚起兵造反,花岫派了人埋伏在月之神邸,就等你回去,然後把你殺了。”鳳飛看了我一眼說。
“怎麼會這樣?花岫真的準備和我們對抗到底嗎?”
“嗬,他本來就不是一個隨便就能應付的角色吧。”鳳飛看了眼月之神邸的方向,然後抬起手,拍了拍莫言卿說:“至於他,就是流景,你的未婚夫。”
“哈?!”等等,等等,我覺得我的腦子裏有點亂,莫言卿是流景?!
“你的未婚夫因為擔心你在鄴水會遇到危險,所以在你走後也跟著去了鄴水,之後發生的事情相信你比我要清楚的多。不過就在不久前他突然回到七夕月渡,而正好我一直在調查的一些燼天族的事情有了端倪,便請他協助我調查,這才慢慢揪出了花岫那條狐狸尾巴。可是他一直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行動,所以我們一直找不到機會揭露他的真麵目。”鳳飛接著道。
“那我父親、母親他們呢?他們出來沒?還是在月之神邸啊?”
“他們在月之神邸呢,不過你放心,星曜和星祭叔叔,還有我父親、流景的父親他們都在,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你送回鄴水,等到這邊事情結束了,再帶你回來。”鳳飛說。
“可是…”
“你們就別可是啦,今天晚上,一個人也別想走!”一個猖狂的聲音響起,我們慌忙回頭,一整列燼天族自備軍已經穿過櫻花林,馬上就要到達我們跟前。
“這些人怎麼來了?”鳳飛大叫道。
“哼,鳳飛少爺,你以為就你們破天族有密探嗎?當我們燼天族是吃素的是不是?”自備軍首領揚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