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平流看著納蘭瑉皓,似乎在回想什麼,突然想起當年他被那個紅衣少年逼得無路可退,最後跑到懸崖邊上苦苦哀求他,結果對方一刀劈下來差點要了他的命,他捂著臉一不小心落入懸崖,最後若不是那個人救了他,估計他就死了,所以他甘願留在這裏替他做事,隻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再次落到了那人手裏,而且竟然還被發現了行蹤。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誰,但是我叫劉力,不叫平流。”平流雖然認出了納蘭瑉皓,但麵上依舊毫不顯現,幾乎是立刻變否認道:“你們不尊重信徒,就是不尊重聖主!聖主會降罪於你們!”
“行了!什麼聖主不聖主的,連自己的廟都護不了,有本事起火的時候讓老天立刻下場雨啊!”納蘭瑉皓發現自從那個所謂的聖廟起火之後,百姓中一些年輕人似乎都開始有些懷疑,他們畢竟年輕,沒有那些年長的人那麼堅定的信念,在他們這一來二去的折騰下,自然慢慢有些懷疑。
而且現在因為天色已經大亮了,很多做生意的人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進城,自然都圍了上來,嶽禮那邊早就派人冒充做生意的人來配合納蘭瑉皓和千帆,因此下麵一些百姓裏時不時會冒出一句:“那個不是江洋大盜?他們的聖主怎麼會包庇這樣的人?”
“什麼啊,你沒聽說昨晚聖主廟都被燒了,說不定是因為包庇壞人惹怒了老天爺呢!”
“真的啊?怪不得銘城的百姓總是吃不飽啊!人家那最貧瘠的土地都能養活一家人呢……”
千帆的嘴角慢慢揚起一絲笑,民以食為天,她要看看那個聖主怎麼應對百姓對糧食的渴望,沒有人會永遠願意將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所得全都交給別人,然後看著自己的孩子餓著肚子,苦苦地掙紮在貧困的生活中,而當那些百姓意識到自己的糧食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時候,自然會對那個所謂的聖主失去信任。
“江洋大盜平流,殺人如麻,潛逃至今,來人,將此人拿下!”千帆根本不給那些人說話的機會,玉手一揮,小魚已經帶人欺身而上。
那平流自然知道,如果自己落入他們手裏怕是有去無回,突然奪過一個府兵的腰刀,對上了小魚,千帆轉頭對納蘭瑉皓低聲說道:“此人不除,怕是很快全天下都知道你藏拙的事,這樣對咱們可不利,所以讓寒霜他們殺了吧?”
“反正是惡貫滿盈,不過死了就不能換賞銀了!”納蘭瑉皓笑著說道:“當年我之所以沒有取他性命,就是為了活捉,然後帶他去官府領賞銀呢!”
“我拜托你,瑉皓大哥,你很缺銀子嗎?”小白兒在一旁插嘴道:“要是你早殺了他,咱們哪裏還會有那麼多事。”
“那倒未必是好事,”衛知陽掃了一眼那些百姓,笑著說道:“這個江洋大盜的出現,似乎讓那些百姓有些醒悟了,所以這都是命運安排,想必接下來咱們要做的事就會更順利了。”
“世子妃!”這個時候,翠煙和翠柳在神機營的兩個人護送下走到他們身邊,翠煙低聲對千帆說道:“查出來了,那些水裏都被下了蠱蟲!”
“蠱蟲?”千帆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的秀靈,奇怪地問道:“什麼蠱蟲這麼奇怪?竟然能讓人灰飛煙滅?”
“世子妃有所不知,那蠱蟲叫做望月蠱,想必世子妃聽名字就知道這蠱蟲的特點了,平日裏在人的身體裏毫無反應,但是隻要感應到月光就會立刻繁殖,以至於整個人都成為這個蠱蟲子孫後代的溫床,它分泌出的唾液會有腐蝕性,因此人才會死,”翠煙細細地對千帆解釋道:“但是這種蠱蟲雖然喜歡月光,但是見月便會化成一灘水,所以一般人根本沒辦法發現。”
“這是西域十分罕見的一種蠱蟲啊!”早就湊過來的納蘭瑉皓奇怪地低聲道:“我在雲老頭那裏聽說過,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能見到,有沒有辦法解決?”
“有,但是需要時間配置解藥,那些蠱蟲的卵現在都在水裏,隻要將他們全部化掉就可以了,”翠煙低聲回道:“但是需要三日的時間配置解藥,再等到百姓喝下水,吐出那些蠱蟲,怕是需要半個月。”
“七半個月若是能解決銘城的問題,也是好事,至少小七不用擔心這裏了,”千帆點點頭,對翠煙和翠柳道:“這幾日你們不必服侍,抓緊時間配置解藥吧!”
翠煙和翠柳立刻離開,千帆這才轉過頭看向方才一直在打鬥的小魚,怒吼道:“我說你這個副將是怎麼當的,抓一個多年前的惡徒竟然還這麼慢!”
“是!”小魚立刻笑眯眯地應聲,隨後不過五招便製服了平流,千帆走上前對平流說道:“這些年你也算是賺了,當年殺了那麼多人都沒能付出代價,今日總得知道什麼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