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們當初說好的同生共死,絕對不背信棄義,現在百姓安居樂業,咱們反倒是興兵作亂,擺明了是要讓百姓戳著脊梁骨罵咱們不?”另一個站在那老者身邊的舵主也高聲道:“朱老大,是不是那個李大人竄唆你要起兵造反?”
“我還以為各位都是有雄心壯誌之人,原來也不過偏安一隅!”這個時候,李金磊從外頭走了進來,淡淡地看著眾人說道:“官兵,官兵又怎麼樣?欺負到咱們運河兄弟的頭上來了,你們還在這裏講什麼大義,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談什麼大義?”
“李大人,您懂得多,我們這些粗人自小就明白民不與官鬥,如今那些官兵雖然在運城集結,但並沒有要打我們的意思,李大人又憑什麼認定我們兄弟必死無疑?”說話的是另一個比較有威望的舵主。
李金磊也沒想到平素裏對朱濤言聽計從的舵主們在這種事情竟然如此強烈的反對,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但是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隻是淡笑著說道:“老夫並沒有說那些官兵一定會殺了各位,不過各位不要忘了,你們的親人可都在運城裏,若是到時候官兵對你們的親人動手,難道你們也要坐以待斃嗎?”
“報!外頭有四個人求見!”這時,傳令的人跑了進來,指著外頭說道:“他們說他們是世子和世子妃!”
“他們還敢來這裏!讓我去宰了他們!”朱濤不等李金磊說話,已經雙手提著砍刀衝了出去,劉岩也是焦急不已,連忙扶著李金磊跟了出去。
而那些舵主麵麵相覷了一番,怎麼可能不去看熱鬧,整個聚義堂頓時安靜了下來,好像從沒有人在這裏出現過一般。
“嶽千帆!”朱濤知道是千帆砍斷了李金磊的左手,自然首當其衝朝著千帆發難,大吼道:“趕快出來與我一戰!”
“在下今日來是為了跟各位商議如何在這運河上做生意,並不想打打殺殺,朱兄覺得如何?”納蘭瑉皓笑眯眯地開口看著朱濤,彬彬有禮地說道:“咱們有話好好說豈不是更好?何必要打打殺殺呢?”
“哼,自從你們來了運城,陸遠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現在官兵又在這裏集結,你還要跟我們好好說?騙鬼呢吧!”朱濤用刀指向千帆,冷哼道:“你傷了老神仙,留下左手,也許爺爺會考慮跟你們好好談談。”
“我就說有的時候,跟這種蠻不講理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你偏偏就認為他們會講道理,我說朱濤,殺了你這裏還有人能說了算麼?”千帆聽到朱濤的話,冷哼一聲說道:“你既然知道李金磊的手是我留下的,難道你認為你比他更厲害?”
千帆的話瞬間點醒了一心想要報仇的朱濤,的確,他連劉岩都打不過,難道能打得過老神仙?老神仙在嶽千帆手底下吃了虧,難道自己就能打過嶽千帆?想到這裏,朱濤的臉上真是青一陣白一陣,就算打不過也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丟麵子,不過還沒等他在耍狠,李金磊已經開口喝住了他:“朱濤,回來!”
“幾位今日前來想要說什麼我們心知肚明,但是運城家家戶戶都有人做水匪,你們就算把我們全抓起來也沒有用處,倒不如像以前那樣相安無事豈不是更好?”李金磊看著對麵的納蘭瑉皓和千帆,淡然地說道。
李金磊當然知道現在並不是竄唆這些人起義的最佳時機,其實他和徐亮早就商定好了,就在明日他們會在水下打撈出一隻老龜,而龜殼上被他們刻上了詩,至於什麼詩,自然是言明徐亮才是真命天子的詩詞了,然後李金磊會派人在大街小巷傳唱童謠,為徐亮即位造勢,而那個時候在京城的徐亮早已經控製住了洛朗空,到時候裏應外合,揭竿而起,正是順應天意。
可是現在他沒有辦法在等了,當他看到嶽千帆的那一刻就開始擔心徐亮的安危,可是朱濤派去的人始終沒有回信,就好像完全蒸發了一般,這讓他愈發不安了,不然也不會讓朱濤故意試探這些人的口風,看他們是不是支持起義,很顯然這些人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其實李金磊也很明白,這些人就算是跟著他再久也不過就是普通老百姓,你讓他去想象未來會封侯拜相,還不如現給銀子來的實惠,因為他們隻看重眼前的利益,但是他這一生都是為了徐亮而奔波著,若是沒辦法達成所願,那麼活著對他來說還有什麼意思呢?
就在李金磊的心思在那裏百轉千回的時候,千帆卻揮揮手,憑空倏然出現一隊士兵,隨後二十幾個人頭被扔在了甲板上,其中有人立刻就認出了這些人頭正是他們手底下的水匪!
“嶽千帆!你這是什麼意思!”李金磊以為他們竟然背地裏暗殺了這麼多的水匪,立刻大怒不已道:“你竟然暗中殘忍對水匪兄弟動手,現在又要來談判,難不成你當我們是軟柿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