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被納蘭瑉皓問得一愣,她總不能告訴他重生前的她曾經看過湟源國的史冊,上麵記載了當年江陽謀反案所有人受到的刑罰,而李金磊受了宮刑又被流放讓千帆百思不得其解,也因此印象比較深刻,當下便敷衍道:“以前聽父親提起過此人,隻是他為何受了宮刑又被流放了呢?”
“這其中牽涉了一起皇室秘聞,當年六王爺和先皇的其中一個小妃子有關係,結果那個小妃子還為六王爺生下了孩子,那個時候先皇都已經病入膏肓了,很少涉足後宮,所以對此事並不知情,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時太後知道了這件事,不敢讓老皇帝知道,便下令徹查孩子的父親是誰,李金磊替六王爺承認了。”
納蘭瑉皓歎了口氣,有些可惜地說道:“太後當時也是憐惜他的才華,自知老皇帝命不久矣,有心為先皇也就是小七的父親拉攏人才,便有心放過他們,卻沒想到六王爺沒多久便謀反了,結果這件事被老皇帝得知,下旨讓他受宮刑後千刀萬剮,太後苦苦相勸才由死刑改為流放,當時太後的心情你我都能理解,但是很顯然是放虎歸山了。”
“沒想到這李金磊對六王爺這麼死心塌地地效忠,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啊?”千帆皺著眉頭,搖著頭說道:“那要這麼算,六王爺的遺腹子年紀也不小了,京城中有這樣可疑的人嗎?”
“當年六王爺曾經救過李金磊的命,算得上是救命之恩吧!”納蘭瑉皓笑著說道:“暫時還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希望等翠煙畫出畫像來能有所收獲,若是這次不管官鹽的事,咱們也不會暗中查出這些事,回頭在小七麵前跟你請功!”
“世子!世子妃!”這個時候,小魚拿著信箋出現在二人麵前,快速地說道:“小玲姐那邊傳來消息,楊振被梁金殺了!”
“藍小玲給了梁金幾次機會?”千帆似乎並不意外楊振會死在梁金手裏這件事,因為梁金那個人心思縝密,而楊振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兩次,第一次楊振躲過去了,第二次沒有躲過就被梁金給殺了,小玲姐已經寫了奏折請罪,不過依照世子妃所說,皇上那邊大概也不會怪罪小玲姐的吧?”小魚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要隨便揣測聖意!”千帆踢了小魚一腳,隨後笑著說道:“放心吧,你小玲姐肯定安然無恙,皇上還指著她去打仗呢!”
就在千帆和納蘭瑉皓仍舊在陸府商議這些事的時候,朱濤已經集結了自己的弟兄在聚義堂議事。
“大哥!這次把兄弟們叫來是有何要事?”說話的是朱濤最得力的助手三當家劉岩,眾人看著朱濤一臉嚴肅都麵麵相覷不敢說話,也隻有他能夠在這時候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
“老神仙今日竟然被嶽千帆砍斷了左手,此仇必須要報!”朱濤憤恨地站起身說道:“我打算親自帶人去暗殺嶽千帆,你們可敢與我同去?”
“大當家,咱們可從來不對皇室的人動手!”說話的是個分舵主,他的話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紛紛說道:“咱們就是買賣人,就算是打家劫舍那也是挑人來的,現在全天下都知道納蘭瑉皓把嶽千帆當心肝似的捧著,咱們去暗殺嶽千帆不是找死麼?”
想想也知道啊,若是他們動了嶽千帆就等於跟納蘭瑉皓作對,跟納蘭瑉皓作對就相當於跟納蘭王作對,新登基的小皇帝跟納蘭瑉皓向來交好,這就相當於直接跟朝廷對抗,他們隻不過是小小的水匪,純粹為了生計而已,那老神仙對朱濤自然是好的,可是對別人向來都是不愛搭理的,誰會為了一個陌生的人搭上性命?
“大哥,這件事的確有些倉促,你有沒有問過老神仙的意見?”劉岩沉思了一番才問道:“若是老神仙說此時可為,兄弟們就是跟著大哥幹一場又如何?以大哥的本事,就算那運城縣令也是坐得的,若是老神仙不同意,說明此事風險性太大,不值得咱們冒險,否則很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大哥,還是要慎重啊!”
“岩子,你這是看不起我是不是?”朱濤聽完劉岩的一番話,頓時一瞪眼,大怒道:“難不成老神仙的命令是命令,老子的命令你們就不聽是不是!老子今日就要帶著你們進入運城,看那嶽千帆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