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洛朗空仿佛沒有在意方才的事,看林公公麵色焦急,淡淡地說道:“下次不要這麼慌張,你現在不管怎麼說是太監總管,若是不能沉著處事,這不是讓下頭的人看笑話麼?”
“奴才知錯,請皇上恕罪!”林公公連忙跪在地上說道:“方才送世子爺出去的小太監回來稟報,說是珈藍女帝將世子爺攔了下來,而世子爺跟著她去了她的寢宮。”
“那珈藍女帝一肚子心思,但是瑉皓也不會吃虧的,”洛朗空擺擺手,示意林公公先下去,隨後自己看著大殿裏的一株海棠花發呆。
“空兒,你在想什麼?怎麼看著海棠花發呆呢?難不成這朵花格外好看麼?”這個時候,太後娘娘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眾多小宮女和小太監。
“母後,您怎麼有時間過來?而且一來就打趣我,”洛朗空連忙迎上去,笑著說道:“父皇剛剛離開沒多久,看來你們是沒有碰上了。”
“你們先下去吧!”太後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等到大殿裏隻剩下他們母子二人的時候才低聲說道:“你外公說太上皇一大早便來這裏讓你試探瑉皓?”
“嗯,瑉皓那麼聰明,一猜就猜出來了,父皇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氣衝衝地離開了,”洛朗空沉默了下,還是將林公公進來時發生得事說了下,隨後歎道:“看來父皇還沒有完全適應太上皇的生活。”
“這樣下去人會產生一種失落感,空兒,你得想辦法讓太上皇有點事情做,否則今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雖然那是你父皇,你還是不能大意,你明白母後的意思麼?”太後跟太上皇一同生活了那麼久,怎麼會不不了解那人的性情?
而且自從水妃死了以後,她發覺那人愈發地暴戾,前日還聽那些小宮女們私下裏議論太上皇又打死了一個小太監,就因為那個小太監不小心將一點湯水灑在了地上。
以前的太上皇雖然性情多疑,但是總歸還是平和待人,從不會隨意打殺了誰,而她也從自己父親那裏得知了蘇墨染的事,自然更加擔心洛朗空的處境。
想到這裏,太後語重心長地拍著洛朗空的手說道:“空兒,雖然你登基為皇,但是根基未穩,現在內外交困,一定要萬事小心,你外公將那些事告訴哀家了,瑉皓也算是自幼在哀家身邊長大,所以那孩子的品性哀家是相信的,你萬不可因著你父皇的話與他生了嫌隙去。”
“母後,這件事我明白,我與瑉皓相處了那麼久又怎麼會不了解他的為人,再說帆兒也不是那種人,至於父皇那邊,我會盡快想辦法處理下的,”洛朗空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便問道:“母後覺得帆兒選的那幾個世家女子如何?”
“哀家跟你外公說了這件事,覺得那幾家都算是不錯的,想來帆兒也是考慮良多,不過子晴對於你遲遲不立後的事似乎心懷不滿,你還是要安撫下她,萬一她臨陣倒戈,咱們不就很被動了麼?”太後憂慮地說道:“現在帆兒昏迷不醒,瑉皓自然無心朝政,你暫且不要著急,慢慢處理便是。”
“母後,子晴那邊你暫且替我安撫下,既然母後覺得那幾個女子都不錯,那便早早納進宮來,回頭在裏麵選個文雅端莊的立為皇後便是,”洛朗空閉上眼睛,無奈地長歎一聲說道:“至於其他的事,空兒自己會處理的。”
“母後知道你累,但是這就是坐上那個位置的代價,”太後拍了拍洛朗空的肩膀,溫和地說道:“釋兒前兩日來看過哀家,哀家瞧著他的神色頗好,想來是在軍營過的不錯,你們這些孩子裏麵倒是唯獨他想的明白,早早地遠離了這些紛爭,換的一身自在。”
“母後,若是父皇執意要對付瑉皓和帆兒,您說我該怎麼辦?”洛朗空重情重義是有目共睹,可是這種人也有一種毛病,那就是當斷不斷,忠孝兩難。
其實千帆當年在打算輔佐洛朗空的時候,納蘭瑉皓也曾說過這個問題,因為洛朗空這樣的性格很容易感情用事,但是好在他隻會對他認定的人才會如此,對於其他人他是不會這樣的。
“空兒,瑉皓和帆兒自然是能幫你成就大業的人,若是有一日你父皇將你逼迫到那種程度,母後會幫你解決這些後顧之憂,你不必擔心。”
太後看著洛朗空,慈愛地說道:“所以你隻管一直大步朝前走就可以了,帶著湟源國的百姓走向富足昌盛,成為湟源國的千古大帝,那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
“空兒明白。”洛朗空看著太後堅定的眼眸,慢慢挺起胸膛,是啊,納蘭瑉皓和千帆才是能夠讓自己走的更遠的人,而他的父皇,已經垂垂老去,失去了那些雄心壯誌,隻看得到眼前那些私利,所以他絕不能心軟,在家國大事麵前父子之情又如何呢?他的父皇遲早是要離開他的,而納蘭瑉皓和千帆卻是他登上帝位以後僅剩下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