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頭打成一片的時候,千帆早就躺在床上,嘴裏咬著軟木塞,香汗淋漓,長發盡濕,很顯然是痛到了極致,雖然眼前一片模糊,但是耳邊卻清晰地傳來外麵的打鬥聲,心裏默默地想著:“好孩子,你們快些出來,娘還有好多事要辦呢,你們要乖啊!”
薑不知的武功本與納蘭瑉皓相差無幾,但是眼前的人武藝很顯然並不如他,更何況還有洛朗釋幫忙,所以很快便有些力不從心,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察覺,當下也不再多做糾纏,飛身向外逃去。
薑不知立刻吹了聲口哨,很快世子府的各個角落出現了十幾個人都跟著那人追了出去,薑不知自然不敢在離開半步,便立刻收劍回到了院子裏。
眾人這才回過神,隻聽林清房裏傳來一聲孩子響亮的啼哭聲,緊接著一個丫頭便笑著跑出來對冷辰說道:“恭喜舅老爺,夫人生了,是個小公子呢!”
眾人都是鬆了口氣,卻發現天色已經微亮,剛放下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千帆這邊怎麼沒有一點動靜呢?可是還不等眾人緩過勁來,林清房裏又傳來一聲驚呼:“還有一個!夫人!您用點力氣!還有一個呢!”
“是雙胞!”嶽崇南聽到這話,猛地拍了冷辰的肩膀一下,笑著說道:“這下冷家有望了!”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一直在房裏為冷辰處理傷口又煎藥的雲先生也走了出來,看著千帆緊閉的房門詫異地說道:“之前檢查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會這麼久?”
“雲先生!藥沒了!”這個時候,翠柳突然衝出房間,對著雲先生驚慌失措地喊道:“孩子不下來,世子妃的藥都用完了,穩婆說是難產!”
“不可能!之前檢查的不是好好的嗎?”雲先生這會也顧不得其他,立刻拿出一個瓷瓶交給翠柳說道:“給她服下去,我去開催產藥!”
“帆兒!”就在這時,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眾人回頭望去,這才看到一身紅衣的納蘭瑉皓整隻右手都在流血,血跡順著長廊一路延伸,但是他卻是隻顧著往千帆房裏衝。
“世子!”順子剛想說什麼,薑不知卻突然攔住他說道:“這是真的世子,讓他進去吧!”
要說薑不知如何斷定納蘭瑉皓的真實性,全都源自於氣息,納蘭瑉皓平日裏吊兒郎當,卻始終有著一身浩然正氣,薑不知是習武高手,自然對這些更為敏感。
“帆兒!帆兒!”納蘭瑉皓眼中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直接推開門衝了進去,卻在門檻那裏絆了一跤,差點栽倒在地。
產房裏的兩個穩婆巧合的很,都姓趙,據說是姐妹二人,兩個人也是京城特別有名的穩婆,特別是那個年長些的婦人,經驗獨到,所以翠柳才會請她們二人前來。
納蘭瑉皓現在貿然衝進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翠柳跟在納蘭瑉皓身後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隨後又低聲說道:“世子小心,奴婢給世子妃服藥。”
“這產房可不是男人進的,你快出去!”那年長的穩婆反應過來,連忙走上前就要把納蘭瑉皓往外趕。
可是納蘭瑉皓眼睛裏隻剩下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千帆,身子一陣陣的發冷,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千帆生產的模樣,可是當自己深愛的女人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時候,他簡直就是要瘋掉了。
翠柳將藥倒入千帆嘴裏,方才已經暈厥的千帆才緩緩睜開眼睛,可是剛張口便是壓抑的痛呼聲溢了出來。
納蘭瑉皓被千帆的這一聲給喊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猛地推開擋在麵前的婆子,直接撲到了千帆床前,緊緊地握著千帆的手說道:“帆兒,帆兒,我在這裏,你不要害怕,我在這裏!”
“瑉,瑉皓?”千帆緩緩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納蘭瑉皓一眼,下一刻眼淚便掉了下來,轉過頭看到他的手血流不止,立刻說道:“快去止血,我自己可以的。”
“我沒事,”納蘭瑉皓從懷中摸出一粒藥直接塞到了嘴裏,笑著說道:“我在這裏陪著你。”
“世子妃,快把這個藥喝下去,是雲先生開的助產藥!”翠柳這個時候又匆匆端著一碗藥跑了進來,扶著千帆喝下去,千帆痛的整個人再度沒了知覺,隻是握著納蘭瑉皓的手不肯撒手。
納蘭瑉皓看到千帆這番模樣,立刻用手撫摸著千帆的頭低聲說道:“帆兒!你不要丟下我!你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說過要在你身邊一輩子的,如果你有什麼事,刀山火海我都跟你走!”
納蘭瑉皓看到千帆這番模樣早已經心如刀絞,他發誓如果這次千帆和孩子都平安無事,說什麼也不會再讓千帆生孩子了,從昨晚他便心神不寧,所以才會拚力趕回來,如果帆兒因為這個離開了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