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不知才不會搭理她,繼續給她剝瓜子,千帆笑著對翻著白眼的翠煙吐吐舌頭,轉過頭看著莊羽說道:“莊公子,你今日來就是為了見我,這會裝作不認識,也太假了。”
“世子妃快人快語,莊羽今日總算見識了,”莊羽放下茶杯,絲毫不覺得方才有多麼尷尬,平靜地說道:“世子妃既然知道在下是誰,今日還如此對待在下,難道不怕在下回頭報複?”
“報複?你是說等你成了太子就會殺了我嗎?”千帆毫不在意地看著薑不知說道:“難不成你以為有了雲子升和元尊,就足以讓整個湟源國臣服在你的腳下?”
“在下不知道世子妃是什麼意思,”莊羽正要說話,正巧小二來上菜,等到菜上齊了,小二退出去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在下來京城隻不過是來見見自己的親生父母而已。”
“要是莊公子的父母就是京城的普通老百姓,想必以莊公子現在的財力肯定就不需要來見什麼親生父母了是不是?”
千帆看著滿桌子豐盛的菜肴,頓時覺得食指大動,跟嶽冷宇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立刻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完全不管對麵坐著得莊羽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直到千帆打了個飽嗝,才笑嘻嘻地看著莊羽說道:“今日真是太感謝莊公子了,我吃飽了,告辭了!”
“等等,世子妃,咱們初次相見,也沒什麼好送的,這裏有一塊和田暖玉,是我特地找來送給世子妃的,還請世子妃笑納。”
莊羽笑著示意身邊的下人將一個錦盒呈到千帆麵前,千帆連看都沒有看地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或者說莊公子能跟元尊一拍兩散麼?”
“世子妃可曾聽過一句話,為君者海納百川?”莊羽輕搖折扇說道:“有的時候,如果對手過於強大,總是需要很多力量才能去抗衡的。”
“我隻聽說過一句話,仁君者得天下,”千帆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莊公子為人狹隘自私,為了一己私利與財狼為伍,早晚要陷天下百姓於戰火之中,你覺得你跟我之間有什麼需要談的嗎?”
“早就聽聞世子妃聰慧非常,但是在下還是提醒世子妃一句,良禽擇木而棲,知道太多的人總是活不長的。”莊羽看著她,眉眼間盡是溫和的笑意,說出的話卻是殺機四伏。
“我倒是謝謝莊公子的提醒,在我這隻良禽看來,七皇子才是那塊好木,至於你,頂多是塊朽木而已!”千帆一甩袖子,直接朝外麵走去,冷冷地說道:“告辭!”
“主子,要不要殺了她?”莊羽麵色陰沉地看著千帆的背影,聽到耳邊傳來下人的聲音擺擺手,冷聲道:“就這麼一個狂妄自大的女人,我倒是不知道雲子升看中了她哪一點!找人混進世子府,殺不死她,就先做掉她的孩子,看著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痛不欲生,那才叫痛快。”
“是!”那人點頭應聲,立刻閃身退下。
“棋逢對手啊,嶽千帆,我倒是要看看咱們誰更棋高一著!”莊羽收起折扇,臉上再度掛起風輕雲淡的笑容,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就在剛才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楓陽早就重新回府換了一輛馬車,至於莊羽的賠的銀兩早就送到了世子府。
“姐姐,他不管怎麼說也是未來的太子,這麼明目張膽地挑釁他,回頭他若是對你不利怎麼辦?”馬車上,嶽冷宇擔憂地看著千帆說道:“在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跟元尊有關係之前,皇上定然是要立他為太子的。”
“皇上現在未必會立刻就讓他做上太子之位,”千帆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說道:“至少目前,他沒辦法將當年的事跟天下人解釋清楚,皇室總不能隨便拎出來一個人就說他就是太子吧?這關係皇室血脈,皇上也不能兒戲。”
“但是七皇子現在遠在江北,這些日子說不定還沒到呢!”嶽冷宇平日裏沒少跟嶽崇南討論朝政之事,因此對於姐姐千帆的立場也十分了解,所以才會有些擔心地說道:”如果七皇子還沒趕回來,太子之位塵埃落定,到時候七皇子就基本上沒有什麼可能成為九五之尊了!”
“他想做太子,也得看看百姓們願意不願意才行啊!”千帆捏了捏眉心,淡笑道。
不過,嶽冷宇可就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一頭霧水地開口問道:“百姓?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百姓會關心他莊羽是不是太子麼?姐姐你是不是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