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嶽崇山看到自己疼愛的女兒哭得魂斷欲絕,不禁有些不忍心。
“從長計議?”族長眼睛一瞪,不滿地看著嶽崇山道:“我看自從老嫂子去世,你是愈發的不通事理了。”
“族長息怒,太子殿下臨走前特意吩咐崇山好好照顧珠兒,若是珠兒被送走,太子殿下責怪下來,崇山實在不好交代。”嶽崇山無奈之下隻好搬出太子殿下,希望可以讓這位嚴肅的老族長能夠網開一麵。
“太子殿下既然這麼說,那我便讓秦嬤嬤到府裏來調教這個丫頭吧。”族長考慮了一番,總不能因為一個丫頭得罪皇族,便點點頭說道:“你夫人過世之後,府裏也沒有個能打點的人,趁著這段時日總要相看幾個,這府裏沒個正室夫人遲早要敗掉。”
“族長,崇南決定分家。”嶽崇南看著嶽崇山和嶽珠兒,眸中滿是失望,垂首拱手跟族長說道。
“分家?”族長看著嶽崇南麵露堅決,心裏長歎一聲,看來老嫂子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嶽崇南生性秉直根本不會覬覦嶽家的財產,但是嶽崇山卻處處疑心,時間久了誰不傷心呢?
“二弟,你在說什麼!”嶽崇山眸中劃過一絲欣喜,但還是麵露焦急地開口道:“若是母親泉下有知,豈不是傷心欲絕!”
他本來還在擔心太子和八皇子許諾的滔天富貴到時候還要落在嶽崇南身上,此刻既然嶽崇南主動提了出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嶽崇南默不作聲,隻是定定得看著族長,以前他不是不知道冷氏受過大夫人的委屈,但是每次想到母親殷切的目光,便還是忍了下來。
可是如今連自己疼在心窩裏,自小到大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姑娘竟然被大哥的女兒威逼至此,他怎麼還能無動於衷?而且嶽珠兒明明做出這番不堪入目之事,大哥竟然為了自己的前途選擇視而不見,他實在不能忍,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分家!
族長哪裏不了解嶽崇南的性子,當下歎口氣道:“你想好了此事?”
“回族長,崇南想的清清楚楚,若是母親怪罪,就怪罪崇南吧!”嶽崇南堅決地開口。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強人所難。”族長點點頭說道:“從明日起,嶽家二房搬出嶽家,所有財產一分為二……”
“族長,那些財產崇南不需要。”嶽崇南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大哥道:“大哥,嶽家的東西我不會帶走一分,隻希望以後大哥好自為之吧。”
翌日一早,嶽崇南便帶著家眷和自己從邊關帶來的下人搬到了自己的宅邸,嶽崇山帶著冰姨娘和嶽青兒都特地出來送了一程,唯獨未見嶽珠兒。
嶽家大房二房分家的消息瞬間在京城上下傳遍了,很多下人都在議論紛紛,而嶽珠兒用瓷片傷了嶽千帆的事也傳揚開來,很多下人都猜測正是因為此事,二房老爺才會一怒之下離開嶽家。
而那一日在嶽家做客的姑娘們自然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了自己的娘親,那些當家主母們對嶽家大房的風氣厭惡至極,如今嶽崇南在第二日便分家,自然是容忍不了這種事,一時間反而暗中獲得了很多讚譽。
不過,這些背地裏的議論千帆是不可能知道的,此刻的她正優哉遊哉地坐在自己的新院落裏的秋千上,晃晃悠悠地看著熟悉的景致。
嶽將軍府是完完全全按照邊關的樣子收拾的,因此對千帆來說,此時看到反而有種別樣的心情,兒時的美好記憶仿佛重新回到了眼前。
納蘭瑉皓來的時候,千帆驚訝地看著那位翻窗大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搬家了?”
“現在全京城有誰不知道你嶽家二姑娘現在成了嶽家的大姑娘?”納蘭瑉皓快步走上前,拉過她的手,將紗布拆了下來,又從袖中掏出一瓶藥,輕輕地灑在上麵,雖然臉上笑意依舊但是眸中的關心表露無遺。
“對不起,我並非故意傷害自己。”千帆抿抿嘴低聲說道:“以後不會了。”
“你每次做事的時候哪裏想到過我會擔心。”納蘭瑉皓一邊為她上藥一邊說道,那笑容裏怎麼看都有著失落的感覺。
“瑉皓,這次隻是臨時起意,絕對不是計劃好的。”千帆看到他失落的笑意心中一疼,有些不知所措得解釋道。
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和納蘭瑉皓的事,前世她以為一味的付出就是最純摯的感情,可是遭遇那種刻骨銘心的背叛,她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一個人,納蘭瑉皓於她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也是她唯一不能掌控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