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聽到陳氏的話,也點點頭道,“還是嫂嫂想的周全,那二丫頭我定然不會放過她的。”
“放不放都是以後的事,你這會護好了那一對兒女才是要緊的,許嬤嬤沒了,你這邊送是缺個趁手的,我回頭讓春秀過來,幫你打點打點。”
“那倒不必了,”大夫人看著陳氏道,“我這裏雖然沒有了許嬤嬤,但是有張嬤嬤在,還有夏姨娘在身邊伺候,不用麻煩春秀了。”
春秀是秦老夫人放在陳氏身邊的人,陳氏想借這個機會推出來,可大夫人不接招也沒辦法。
陳氏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夏姨娘,心中雖然不快,但是麵上絲毫沒有顯出來,跟大夫人說了會話,便匆匆地走了。
因為大夫人被禁足,府上倒是難得安靜了幾日,在老夫人的示意下,冰姨娘開始慢慢接手管家等事務,碰到不懂的便去請教老夫人,老夫人自然也樂得指點她一二。
對於嶽崇山來說,雖然秦宣在他麵前提過幾次秦婉的好,他也隻是點點頭,應過去便完了,畢竟嶽府沒有大夫人,還是井井有條,他還樂得沒有大夫人管著,成日裏出去飲酒作樂。
夏姨娘不爭不搶,日日夜夜在大夫人床前侍疾,簡直比嶽珠兒還要細心,再加上夏兒又會做得一手好藥膳,張嬤嬤用洛嬤嬤回秦府前教自己辨別湯藥類是否有毒的辦法,隔三差五地檢查下藥膳,都沒有發現問題,眼見著大夫人的臉色慢慢好起來,才放下心來。
這一日一早,千帆剛起了床,便聽到秋兒在外屋裏不知道跟誰在嚷嚷,轉過頭問道,“外頭怎麼回事?”
“今日一早有個沒規矩的丫頭,竟然不小心闖入了小姐的外房,也巧了秋兒正好看到了便訓斥了幾句。”春兒頭也未抬,認真地幫自家小姐穿好衣衫。
“千帆閣的丫頭不都是邊關帶過來的嗎?”千帆聽聞此事,心思一轉,開口道,“這個丫頭不是原來的人?”
“回小姐,是老夫人那邊添置的。”冬兒接過話,說道:“大夫人現在越來越器重夏兒了,冰姨娘仗著大老爺的寵愛跟大夫人對著幹,現在大房簡直鬥地跟烏眼雞似的。”
“大伯母怎麼會器重夏兒?”千帆詫異地揚眉問道,“以大伯母的心思,不可能真正相信夏兒的,估計也隻是利用。”
“小姐,您是有所不知,我聽大房的幾個丫頭說,大夫人因著許嬤嬤的事痛心昏迷,那個洛嬤嬤說要以人的血肉為藥引,夏兒當場就削了胳膊上的一塊肉,事後也沒說,大夫人還是從張嬤嬤那裏知道的。”
“夏兒是個狠心的人,不過這種人往往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千帆微微一笑,能夠對自己狠的人才是能成事的人。
“夏兒會做藥膳,還會製香,張嬤嬤檢查過多次都沒問題,大夫人現在的臉色特別好看,我聽那些丫頭說她們私下裏都問夏兒怎麼養顏,夏兒也是傾囊相授,而且還教她們做香粉,大夫人就打消了疑慮,可能是想捧夏兒對付冰姨娘吧。”
“冰姨娘那邊如何?”千帆沒有再問夏兒的事。
“聽說那冰姨娘的兒子本來很乖巧,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迷上了賭博,”翠柳回道,“前兩日被人從賭坊裏扔了出來,冰姨娘將他關在房裏,大夫人又發話將人放去學堂,如此一來,那位公子又被小廝竄唆著去了賭坊,還念著大夫人的好,埋怨冰姨娘管教太嚴厲。”
“大夫人這還真是好手段。”千帆笑道,“嶽不瑜要是養歪了,自然沒有人再能威脅到嶽不暇。”
“小姐,那此事咱們是插手還是不插手?”
“當然插手,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千帆微微一笑道,“方才那小丫頭藏了什麼?”
“回小姐的話,是塊玉佩,讓那丫頭給藏在櫃子後頭去了,若不是秋兒無意間碰到櫃子,還想不起來挪一挪。”春兒應道。
剛才秋兒訓斥的丫頭能夠無緣無故地跑到她房裏來,自然是有所圖謀的,千帆當時並未發作,就是為了看看那人要藏什麼。
“不是說了是老夫人添置的?怎麼會算計到我這裏來?”老夫人沒有理由要害自己,至少目前沒有,不過,她還真是跟玉佩有緣,這一個兩個的,難不成還都願意往自己這裏送玉佩不成?
想到這,千帆淡淡一笑,開口問道,“那玉佩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