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姓方的小子又回來了,嗬嗬——”
荊無鋒在趙青河房間內某處打坐,背上的長劍早已卸下,正懸掛在趙青河的床頭,普普通通,要不是不注意,還當是房間內的一件裝飾。此劍通靈,代替荊無鋒時時刻刻貼身護衛著卓雲鶴。
“嗯!”趙青河依然躺在床上,繃著一張臉,悶哼了一聲,作為回應。
“可惜啊!四五天了,怎麼就不見那小子到這裏來看望你一下,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這個厲害的年輕人!”荊無鋒惋惜道。
“人家有名字,一口一個‘小子’、一口一個‘年輕人’,搞得你自己好似多麼厲害,年歲多麼大似的!”趙青河冷冷道。
“師兄我今年四百八十七歲了,怎麼樣,這樣的年歲夠不夠大?自三十三歲起拜入師父門下,苦修劍術,至今數百年間,斬殺高手不知凡幾,這樣算不算厲害?”荊無鋒白了趙青河一眼,暗暗責怪這小子被師父寵壞了,沒大沒小。
“虧你還好似提起自己歲數,你不丟人,我都嫌你丟人,修煉四百多年了,才堪堪修煉到六脈的境界,別以為我不知你十三年的那些破事,被韃靼的薩爾汗王從蒼海一直追殺到了溟海,最後要是遇到天高侯的大軍,怕是…..嘖嘖!這就是你的厲害?”
“什麼追殺,那分明是調虎離山!”荊無鋒老臉一紅,立時反駁道,“當年你才是個七八歲的小娃娃,根本不了解當時的狀況懂什麼,對了,肯定是老五那個沒臉沒皮的家夥在你耳邊亂嚼舌根子…….”
“呀,卓雲鶴那小子有給你送藥了!”荊無鋒忽然誇張地驚叫一聲,然後迅速消失在了趙青河的眼中。
“嗬嗬——”戳中了荊無鋒的軟肋,趙青河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荊無鋒雖然消失在了眼前,可趙青河知道,荊無鋒還在剛剛打坐的位置上,這是一種極其高深的武者神通,讓其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除非修為還要高過荊無鋒,或者身懷一些奇異的神通,否則,沒有人可以察覺他的存在。
“青河兄在笑什麼?”卓雲鶴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一股濃鬱的藥味瞬間彌漫整個房間。
卓雲鶴一來,趙青河麵色再度緊繃了起來,不想與他多說什麼,伸手接過了藥碗,緊閉雙眼,一咬牙,一憋氣,管他碗裏的是什麼,一飲而盡!
這是幫他恢複氣血的良藥,又不是什麼毒藥,荊無鋒顯然是不會為此出手教訓卓雲鶴,與其被卓雲鶴強迫著灌藥,不過自己痛痛快快喝了,省得被那個不良的師兄看了笑話。
“嗯,這就對了!”卓雲鶴不住點點頭,“看來青河兄終於是想通了,自己的身體是最重要,何必與自己的身體嘔氣!早日恢複,雲鶴期待著與你巔峰一戰!”
“小爺喝完了,你還不走!”趙青河冷哼一聲,將碗遞還給了卓雲鶴。
“不急,讓我來為青河兄把把脈,看看恢複得如何了!”卓雲鶴習慣了趙青河的不客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將空碗放在一旁,伸手探來。
趙青河沒有反抗,很是配合地伸出一隻手,任由卓雲鶴施為。
一陣沉默,卓雲鶴搖搖頭,一聲歎息地收回了手。
“唉,終究還是差了些,青河兄想要完全恢複,起碼還要近三個月的時間!”卓雲鶴頗有些失望道,“可惜方兄不肯出手,他的醫術,雲鶴自愧不如,要是他來為青河兄診治,時間肯定會縮短的!”
“他才不會來,他還巴不得小爺的這兒拖得越久越好,好躲開你這個瘟神!”趙青河心中咬牙切齒,他早已從周元三人口中得知卓雲鶴如此來折磨他的緣由。
“那個…..方毅是不是回來了?”趙青河思量良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我從廚房煎藥出來,正要碰上他與一隊甲士回府!” 卓雲鶴點點頭,念動之間,卻是閃過一絲疑惑,趙青河足不出戶,周元幾人也不再身旁,他怎麼知道方毅回府了?
“從我醒來都現在,都還沒有見過他,他救我性命,我想當麵感謝他,能不能去幫我叫一下他?”趙青河說道,除了感謝之外,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想要確認一下,這個方毅,是不是陳衝口中的那個方毅。
“當然可以!”卓雲鶴沒有推遲,拿起了空碗,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看屋內,沒有任何的異樣,搖了搖頭,這才離開。
“好敏銳的年輕人!” 荊無鋒現出了行藏,還是剛剛打坐的地方,動都沒有動一下,“青河,你這家夥怎麼這麼不小心,說話也能露了馬腳!”
趙青河翻身扭過了頭去,麵上卻是露出笑容,你想暗中保護,小爺偏要露出些馬腳,不然怎能讓卓雲鶴心中有所忌憚,小爺現在實力大減,怕是要卓雲鶴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