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飛馬城其實就是往來趙都的各路商隊、貨物集散之地,異常的繁榮。
“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儒服老者質問著,見手下的青衣人一個個低頭不語,儒服老者指著其中一人說道,“你!鍾金!出來,給我說!”
“老掌櫃,我——”青衣人中,留著一撇胡子鍾金麵色惶恐。
“你說,劉峰與你一同加入的福海樓,二十餘年,你二人合作無數,有著兄弟之誼,這趟貨也是你來主持,他來跟進,現在出了事,不是你來說,那誰來說!”
“老掌櫃,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鍾金叫屈著,“劉峰出事,我也不想的,誰能想得到他半年一別,竟是至今未回!”
“雲州城傳來的消息,五月二十,車隊就開始商路,雲州城到飛馬城的,三月的路程,,縱然路上遇到什麼阻擋,四個月已經足夠,可現在多久了?五個多月了,蒼狼河已經封鎖,眼看著雨季將至,為什麼商隊還未到達?”
“老掌櫃,路途遙遠,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鍾金麵色忽然一悲,眼角含著淚花,“劉峰與我合作多年,我了解他,若非遇到不測,便是死,他也會趕到飛馬城的。”
“那他如今未至————”儒服老者沉吟不語,重新做回了座椅上,握著撫手的手漸漸青白。
忽然,一個青衣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儒服老者稟報道。
“老掌櫃,趙都總樓來人了!”
“嗯!”儒服老人眼睛猛地一睜,精芒濺射,“總樓來人?難道都是來詢問劉峰押運的那趟貨物的?”
青衣人點點頭。
“奇怪?從一個月前開始,總樓便不斷來人詢問劉峰之事,難道有什麼蹊蹺?”儒服老者呢喃著,忽然抬頭,向鍾金問道,“劉峰的那趟貨物是你安排,可有什麼不同?”
“都是一些日常的器具,老掌櫃你知道,草原上,這些東西一直緊缺,從來不嫌多的。”鍾金說道。
“那就奇怪了,尋常的貨物,總樓的人為何這麼緊張!哼哼——”儒服老者忽然響起什麼,眼中恍然之色一閃而過,繼而卻是一股隱隱的憤怒,冷笑了兩聲,“原來如此!”
“你們都先退下吧!”儒服老者揮揮手,“去,把叫總部來的人進來。”
底下一片的青衣人齊齊鬆了口氣,暗慶著這月的例會終於渡過。在外麵,他們都是笑迎八方的福海樓掌櫃,可是在儒服老者麵前,一個個卻是被訓斥得跟孫子似的,這種巨大的逆差,誰能受得了。
儒服老者是誰,他是福海樓建樓的元老,如今趙國除趙都之外第一商家重鎮的福海樓大掌櫃,便是如今福海樓的樓主,見了儒服老者,都要尊稱上一聲‘老掌櫃’。
福海樓趙都總樓的來人,是一個穩重的中年文士,同樣是一身青衣,快步走入了屋內,儒服老者高高端坐,看也不看他一眼,中年文士麵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愉,愈發地謹慎,不敢怠慢。
“宋泊見過老掌櫃,祝老掌櫃福如蒼海!”
“宋泊,這已經是這月第三回來老父這裏了吧?”儒服老者目光轉到了宋泊麵上。
“是第三回了!”宋泊恭聲道,“老掌櫃,劉峰的商隊,可有消息?”
儒服老者搖搖頭。
“這——”宋波麵上閃過一絲波動,斟酌著語氣說道,“老掌櫃行走草原一輩子了,經驗非凡,依老掌櫃看,本該兩月前就道的商隊,至今未至,這是——”
“許是誤了過河之期限,被擋在蒼狼河南岸吧!”儒服老者沉吟一聲,不動聲色道。
“雖然是到了凶獸繁衍期,但是想要渡河,也不是沒有法子的事。”宋泊盡量和緩地語氣說道。
“渡河總是要冒風險的,都是些鍋碗瓢盆而已,又不是什麼緊要的貨物,明年開春再過河,還不是一樣。”儒服老者毫不在意的說道。
“老掌櫃——”宋泊語聲一滯,被儒服老者一句堵得不上不下,看著儒服老者麵上劃過的戲謔之色,知道老掌櫃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宋泊苦笑一聲,“終究是還是逃不過老掌櫃的法眼啊!”
“這是樓主的親筆信,具體如何,老掌櫃看過自知!”宋泊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來,交給了儒服老者。
盞茶的功夫後,儒服老者掌中忽然冒出一股火焰,轉眼便將信箋燒成了灰燼。
“劉峰這趟貨出事了,那個什麼楊先生,應該也栽了!”儒服老者麵沉似水,冷笑著說道,“回去告訴樓主,日後這種事,不要拿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