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也隻能怪鐵前輩交友不慎、引狼入室,使得自己身處險境,當年,他也是受害者!!!他雖然獲救,可是他親眼見得生子為救自己,愧疚於心,決然與敵同歸於盡,他心中難道不痛嗎???”方去歡臉色蒼白地,在赤方的沉重威壓下,若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中搖擺不定,兀自將心中話艱難出口,“師父忘了小師弟的臨終前的絕命哀嚎了嗎?”
“師父放心,經書不曾被賊子奪取,隻是去圓再也無顏麵對師父,求師父放過鐵佛陀,畢竟,他是弟子的生身父親!!!”
“住口!!!”赤方咆哮了起來,方去歡重複著去圓臨死前的痛苦哀嚎,讓他痛心無比,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晚去了一步,隻見得遍體鱗傷的徒兒已經在躺在血泊中痛苦的嚎叫。
“師父!!!”方去歡絲毫不讓,難得地挺起了胸膛,憑著自己易筋上品的深厚修為,硬生生抵住了赤方的氣勢,論實力,他其實已經不遜色與蕭龍客、鐵佛陀等人,甚至與方去歡還有他們誰也比擬不了的優勢——年輕。
比起這些年齡基本百歲開外的老怪物,方去歡當然毫不客氣地稱得上年輕。
“師兄,威武!!!”看得唯一有勇氣正麵硬撼赤方的方去歡,牛剛不由地發出了由衷的讚歎,本時怎地就沒看出來,去歡師兄有這等的大勇氣。
赤方似乎也臆想不到平時唯唯諾諾地徒兒這回居然爆發了,一時間,竟是沒有了下文,可是看著他氣得渾身都在哆嗦的模樣,接下來,一定是——
“咳咳,大方!!!”突兀地,小王爺插嘴了進來,說道,“你還是出手救救他吧,當年的事,我亦有所耳聞,怨不得人家身上。”
“你——你也———”赤方一怔,似乎是不能相信小王爺居然會替鐵佛陀求情。
兩人的目光無聲地對接到了一處,小王爺嘴角微動,卻無一絲雜聲溢出,最後也不知小王爺到底跟赤方說了些什麼,出奇地,赤方竟然壓出了怒火,隻是沉著臉,一拂袖子,走到了鐵佛陀的身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脈門。
“多謝師父!!!”方去歡幾人大喜,紛紛磕頭拜謝,隻是沒有赤方的吩咐,誰也不敢起身,剛剛他們可是撩了赤方的虎須,此時心願得了,心中不由地起了忐忑,赤方會輕易將此事揭過嘛。
“咦!”赤方突然發出一聲驚異,麵色數變,最終化作了輕輕一歎,搭在鐵佛陀脈門上的手輕輕收了回去。手中銀光數閃,沒入了鐵佛陀身上數處大穴。
“紮進去了???”走過來來探望的蕭龍客目光頓時一凝,心中再起泛起微微波瀾,“據說鐵佛陀乃是當時金剛不壞唯一,啊不,還有那個小子,肉身被其修煉至巔峰,絕對得乃是金身,結出舍利子來,神兵利器都不一定傷得了他,怎地如此輕易地被紮入了銀針。”
“果然還有不少存貨!”牛剛眼睛被那銀光刺得一亮,“真不知這些銀針是如何打造,鋒銳無雙,得虧師叔是拿來治病救人的,若是落入了那個暗器宗師手中,恐怕就要奪下天下第一暗器的名號。”
“怎麼樣?”小王爺走到一旁,詢問道。
赤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閉目沉思起來,小王爺知緊,不敢打攪赤方的思路。低頭看著地上的鐵佛陀,一絲淡淡的歉意劃過眉間。
“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他自己真的要尋死,我亦我能為力!”赤方掙開眼來,對著小王爺說道,“在我音攻臨身的同時,他暗自引發自身雷音的共振,推波助流之下,他又一點不運功抵擋,心脈已經被震碎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原來如此!”好些人慶幸地歡呼著,若是鐵佛陀真得被赤方一聲吼吼死了,那赤方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沒救了嗎?”小王爺似在詢問,也似在歎息。
“沒了!”赤方決然地搖了搖頭,這件事他不會作假,鐵佛陀一心尋死,確實是沒救了除非——
“剛剛我施展了金針鎖命之術,暫時鎖住了他破碎的心脈,不過這樣也隻是延緩了他的一絲生機而已,至於能延緩幾日,就看他的造化了!”
躺在地上的鐵佛陀胸膛果然漸漸有了起伏,隻是微弱無比,緩慢無比,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能不能將他喚醒,他剛剛不是說有什麼心願,我想聽聽!”小王爺盯著赤方的雙眼道。
“你——唉!”莫名地交流在兩人目光中傳送著,赤方歎聲道,“能不能在有限的幾日醒來,要看他的造化,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這樣啊!”小王爺目光一黯,心中遺憾不已,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得赤方又說道。
“除非——”赤方將目光移到左翼台上某人,小王爺順勢看去,頓時心中一亮,領會了赤方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