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林山中,距離三岔口不到百米的一座小山頭上,查良峰一臉的不可思議,仿佛見鬼了一般。
“難道是剛才一番折騰,小師弟酒醒了不是!”查良峰極力地想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實,可是往牛剛那依舊通紅的麵上一看,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好不容易找來的理由是那般地無力。
“若不是她出聲,連我也險些將她忽略過去,好高深的禪定功夫,最稀奇地卻是她居然安撫住了小師弟,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查良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小師弟喝醉後什麼情形,他可是領教過,何曾這麼安穩地跟人說過話,不再耍酒瘋了的。
“有——有緣人!”牛剛舌頭打著卷,有些艱難地重複道,“什麼——有——緣人。”
“嗬嗬,佛曰:不可說!”比丘尼輕輕地搖著頭,從臥牛巨石上下來,慢走兩步,來到了牛剛的跟前,雙手合什,躬身說道,“貧尼法號法緣,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法號!?稱呼?”牛剛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我叫什麼來著,好像我也有個法號來著,叫大——什麼來著!”
“嗬嗬,忘了?”法源善解人意道,“忘了好,人生最難得的就是忘記,那就叫你小哥好了!”
“好家夥,還真是醉得連自己叫什麼也不知道”不遠處,查良峰麵部不住地抽抽了,順著山風,兩人的談話,他倒是聽得一二,“法源?耳生得很,想來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可是她那一身功夫,還有,偏偏在這個時間出現在了山中——嘖嘖——來者不善啊!”
“小哥,前路艱難,就請你來帶我一程吧!”法源朝著牛剛雙手合什,深深一拜,虔誠得仿佛拜會的不是牛剛,而是佛陀!
“帶——路,沒問題!”牛剛朝著自己胸脯的一拍,法源尼姑說的話,也不知他聽明白了幾分,反正那‘帶我一程’的意思,他理所當然地理解成了帶路。
“多謝!”法源直起身來,麵上露出一片祥和的笑容,仿佛蘊含了一種撫平心靈的力量在其中,竟是叫人禁不住沉迷起來。
法源的笑容映入心中,牛剛心中一清,心頭竟是出奇地一片寧靜,就連著醉意也仿佛減輕了許多。
“跟我走!”牛剛轉過身來,看著三岔口皺起了沒有,一句沒有後續,站在路口,不時地撓著自己漿糊一樣的腦袋。
法源靜靜地站在牛剛身後,倒也不著急,更沒有去催促他,隻待牛剛整理好思緒,他往哪裏走,她便到哪裏去,跟定了牛剛一樣。
“這個尼姑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認出了小師弟!”查良峰雙眉緊鎖,這突然出現的尼姑,不由地讓他起了警覺,甚至於他還感覺道,他的存在,已經被那尼姑發現了,隻不過她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是沒有往他這個方向看上一眼。
突然間,背後傳來了三道輕微的衣襟破空之聲,查良峰身子一緊,猛地一扭頭,頓時放鬆下來,原來是方去歡三人趕到了。
“良峰,什麼情況!”方去歡嘴角微動,一陣蚊呐一般的聲音傳入耳中,卻是方去歡對著他施展傳音入密。
“是這樣的——”查良峰也是知緊,同樣對著三人用傳音入密交待起來,畢竟此處與牛剛位置雖隔著百米,可這點距離對於五官敏銳的高手而言,其實也不算什麼,沒見查良峰便把牛剛與法源的對話全都聽了去,還是保險一點,法緣發現有人在後跟蹤,看情況倒是沒什麼 ,可若是被小師弟發現了,說不定就會衝殺回來,和他們打作一團了!
“法源!?”聽了查良峰的解釋,方去歡三人也是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尼姑皺眉不已,紛紛奇怪道,她又是如何與講不清道理的小師弟安然相處的。
“莫非——”方去晴突然一臉的凝重,引得其餘三人紛紛側目,靜待他的後話,隻見他凝重的麵色轉瞬間被一臉的詭笑代替,揶揄道:“小師弟骨子裏也是憐香惜玉之人,看那尼姑長得也有幾分顏色,這才下不了手!”
其他三人臉色頓時一陣變幻,忍得異常辛苦,看著詭笑連連的方去晴,紛紛暗罵了一句“老不修,怪不得這麼大年紀了,還時常和三嫂鬧別扭,活該!”
“三哥,莫要說笑了!”方去陰繃著臉說道,“小師弟年不過十六,情竇未開,又如何曉得那般男女之事!”
這話說還不如沒說,有種越描越黑的意思。
“我倒是覺得三師兄說得有道理!”查良峰也過來湊熱鬧道,“那尼姑不到四十歲,保養得倒也恰當,素顏朝天,不假顏色,難得有種清新脫俗之感,更是和藹可親,有著鄰家姐姐一般有親和力,對小師弟這般少年,倒也是別有一番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