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就為滿足線兒的吃食,就要蓋起一座養殖場,這樣的豪氣,確實是把牛剛給震住了。
牛剛倒也知道線兒的食量非同小可,別看它的腦袋小,可那張蛇口張起來,一把人給吞下,完全沒有問題,再配合它那三丈開外(一丈為三米三,三丈開外意指十米以上。)的蛇身,最粗的地方大似水桶,想要支撐如此的身軀,一餐一隻羊那就是塞牙縫,一頭牛的份量倒還差不多,可是再誇張,也沒到了要蓋一座養殖場的地步。
畢竟線兒也不是要日日進餐,蛇類天賦,一次吃飽,半個月滴水不沾也是沒問題的,不然在以如今太行山的野獸數量,也經不住線兒那般的折騰,現在的野獸可是一日少於一日,比不得千年以前。
麵對牛剛的質疑,赤方給出的回答頓時令他絕倒。
“嗯——也不光是為了線兒——最近胃裏有些空得慌,許是多年未沾葷腥了,有些饞了!買些牛羊走獸回來,沒事宰一兩頭來嚐嚐鮮,吃一口少一口了!”
胡去悲雙眼頓時通紅,隱隱地泛起了淚光,說是修行可以長壽,可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又有多少,畢竟赤方的年齡擺在那裏,說是沒有擔憂,那是騙人的話而師父今日突然言及此事,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相比胡去悲那麼悲觀的念頭,牛剛卻是沒太多想,但也被赤方的話傷得不輕,這比他說是為了線兒而建養殖場還不靠譜,就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折騰出這麼大的事來,牛剛懷疑師叔是不是有些閑得發慌了。
而且最關鍵的,不是這些,而是牛剛知道,龍山給他定下了諸多戒律,其中有一條就是葷誡,不許他食葷腥,龍山的話赤方又怎敢違背。
但牛剛轉念一想,師叔也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啊,一看立在一旁的胡去悲父子,牛剛有些明白了,人多嘴雜,有些話卻是不方便當著他二人說。
開午飯了,郭山嶽、小葉等一人端著一個大海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邊吃邊閑聊著,而牛剛、赤方、胡去悲父子四人卻是圍坐在一張方桌上,牛剛一心悶頭填著肚子,赤方和胡去悲聊起來養殖場的建設事宜。
說是聊,其實那是給胡去悲麵子,其實就是赤方對養殖場建設做出了一些要求,胡去悲在一旁自己聽著,胡狗兒還煞有其事地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在那裏做著筆記,差不多五十歲的人了,現在就跟個小學生似的。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赤方端起了有些涼了的飯,嚐了一口,又放下了碗筷,似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倒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買牲畜、買飼料、建養殖場想是要花費不少的錢財吧!”赤方手扶在了腦袋上,像是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
“師父,您談這個可就是打弟子的臉了!”胡去悲憤然色變,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血氣上湧,難得在赤方麵前強硬了起來。
“屁話!”赤方抬起頭來,理直氣壯道,“誰說我要出錢了,你看你師父我像是有錢人嘛!”
“——不——像”胡去悲艱難道,他此時卻是有種一拳打在了空處的感覺,像是一時激動,卻是忘了師父平日的性子。
“那師父的您的意思是——”胡去悲吞了一口口水,問道。
“我是在想,扣除了這次養殖場的錢,你還欠為師多少,為了你,為師耗光了半輩子積蓄的藥材,弄得為師想在想要幹些什麼,都縮手縮腳的,日子不好過啊!”
“撲哧!”牛剛噴出了滿口的飯,被嗆得淚流滿麵。
“怎麼,你有意見!”赤方扭過頭來,質問道。
“意見倒是沒有!”牛剛搖搖頭,但依然忍不住道,“不過,師叔,你倒是也好意思朝徒弟伸手!”
“親兄弟還明算帳嗎,一碼是一碼!”赤方瞪眼道,“怎麼,他們現在發達了,做師父的就合該過窮日子!”
“師父說得是!這些年是弟子們的的不是。”胡去悲立馬道,“可師父我們早想把您接下山去過好日子了,隻是您——”
“少來!”赤方一擺手,“我在山上活得挺好,就是手頭有些緊了,想拿點零花錢花花!”
“那師父想要多少!”胡去悲問道。
“先拿五十萬來吧!不夠再說。”赤方琢磨了一會道,他多年不下山,也不知道山外物價幾何,十萬塊夠不夠買他要的那些東西。
“好,下午我就叫狗兒送上來!”胡去悲幹脆道,“不過師父,您突然要錢幹嘛,你成日待在山上,也沒有花錢的地方啊!”
“這個你就別管了!”赤方搖頭道,“為師自有用處!還有,那查剛吞了我兩滴的金骨髓,你知道這幾年金骨髓的行情是多少嘛,給我像良峰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