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這個不斷改變規則的任性使徒，他也已經忍了很久。
借著旋轉側對使徒時，拔出了係在腰間的小刀。
這個暴打小混混獲得的道具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唐明扭腰發力，這一瞬間他甚至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流動，肌肉收縮，以及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分泌。
每一絲肌肉都貢獻出極限的力量，彙成的狂暴勁力蓄積在看起來並不雄壯的手臂。
揮臂，動腕，投擲。
小刀劃破空氣刺向使徒的麵門，高速飛行的刀刃在空中拉出一道流光。
唐明拔刀的動作在身體的遮蔽下並沒有被使徒發現，突如其來的攻擊擊碎了他從容的假麵。
突然！
狠辣！
被這樣的攻擊擊中一定會死！
他能想象被這帶著破風聲的飛刀紮中的慘狀。
驚訝出現在他臉上，但一閃而逝。
對方擁有遠程攻擊的情況他也考慮過，動容也不過是因為對方的果決有點出乎意料。
小刀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但也隻是如此，在靠近自己的目標前，它就撞上了一張透明的網。
刀尖，刀身，刀柄先後穿過細網，沒有一絲阻礙，然後在細小的時間尺度上分崩離析。
細小的碎片又遇上一層更加嚴密的網絡，在無可阻擋的切割下被巧妙地四散偏轉。
“啪！”
小刀的殘骸，不，應該說粉末最終撞擊在使徒身側的牆壁，發出響亮的拍擊聲。
使徒聞聲看向牆上微小的坑洞，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後怕。
何等恐怖的力量！
他是真的想殺了我？！
他驚疑地看向唐明，惱怒的火焰在心底升騰，但他沒有報複的機會了。
趁著他被幹擾無暇操控線刃的時候，唐明已經快速跨越了斑馬線。
唐明看著自己的胳膊，在剛才的突進中，因為太過倉促拉出了兩道傷口。
可傷口已經止血，癢癢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新鮮的肉芽在生長。
恢複力也提升了麼？
唐明暗自喃喃，他攤開手掌，最早被割開的手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流浪生活時留下的傷口也全都消失不見。
他有些疑惑，之前他並沒有這樣恐怖的恢複力，嚴格來說十幾分鍾前就沒有。
是和使徒的接觸有關？
還是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乖巧的女孩依然乖巧地在等待。
女孩一直在注視著唐明，看見他回頭，露出靦腆的微笑。
清純的鄰家少女形象很是吸引眼球，不少過路行人情不自禁地看向女孩微笑的對象。
出乎他們意料，並不是想象中的高大英俊的優秀少年，而是一個落魄邋遢的流浪漢，心中不免生出了鄙棄和惋惜。
——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但不論是路人莫名的優越和鄙棄，還是女孩釋放的親和與溫柔，都不能讓唐明心裏泛起漣漪。
他看向使徒。
使徒保持著沉默，沉默得像將要噴發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