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以為意,螻蟻一輩子都無法企及雄鷹的高度,無論多麼惡毒的詛咒,無論多麼深切的怨恨,世界都不會如他們所願。
因為命運從不實現弱者的祈求,而是順從強者的脅迫。
哪怕他們有一天真的能前來複仇,對唐明而言也無外乎認真地毀滅他們一次。
因為,輸給自己的人永遠不可能再贏。
混混甲一頭黃毛無力地搭在額頭,他知道自己完了,他已經看到一個平日裏和他不對頭的家夥混在人群中不屑嗤笑。
在大街上被區區流浪漢幹淨利落的一挑三,在麵對恐怖時緊張得差點失禁,即使被僥幸放過一馬卻連放狠話都不敢,這樣的消息很快就會在這片街區流傳。
顏麵盡失,淪為笑柄,在道上再也抬不起頭了。
更何況,沒有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務還不知道要受到怎樣的懲處。
以後該怎麼辦?
他有些失神,但男子冰冷的眼神在提醒他——他們並沒有什麼必要考慮稍顯久遠的未來,當務之急隻是履行自己的意誌。
——滾。
他們灰溜溜離去的身影泛著落魄,但不管他們繼續自甘墮落亦或是痛改前非,這些都不是唐明需要留意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女孩。
後者惹上的麻煩比想象中還大。
當那個組織的名字從小混混口中吐出時,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唐明確實覺得有些棘手。
紅楓會。
這可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小幫派,這個據傳起源於東勝大陸楓音城的幫會,唐明在頹廢墮落的大學時代便就素有耳聞。
成立不過十年,卻憑著強硬的手段,鐵血的作風將整個東南的地下勢力改天換地。
有流言說紅楓會背後大有背景。
不管流言屬不屬實,其在東南的勢力確實毋庸置疑。
如果是一般人知道自己惹上了這樣的龐然大物,自然是臥立不安提醒吊膽,生怕有一天突如其來的報複就降臨在自己或者重要的人身上。
但唐明不在乎,被[異常]洗禮後,他失去了過往,他是不存在的人,沒有人了解他,他的作為也不會牽連到他重視的人。
這樣的前提也是他敢於觸動虎須的理由之一。
他把目光移向了之前試圖勸架的男子。
看得出來他摔倒時磕得很重,地麵上的地磚都有了小小的裂隙,但相應的是他頭上隻蹭破了一點點皮。
不可否認,有些人天生就是頭鐵。
看著他沒有生命危險,唐明也不打算把他弄醒,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令他反感的味道。
不是切實的氣味,是一種感覺。
女孩湊了過來表示感謝。
“謝謝。”
唐明擺擺手,這種言語上的感謝對他毫無意義,何況選擇出手是他自己的意誌,又不是為了他人的感激。
女孩的語氣有些顫抖,比起才見麵時,對唐明的態度顯得更加拘謹,對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來說剛才的情景過於殘暴,有些害怕也是可以理解。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想來也無外乎感謝那一套,所以唐明不再理會女孩,把注意力放到了昏厥的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