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殺與重生(1 / 2)

每年的新曆四月四號或五號是清明節,又稱掃墓節、鬼節、冥節,據說這一天陰界大門(又稱生死門)敞開,無數鬼魂重回陽間,而清明節也就成了陰陽交錯的一天。

2025年4月4日淩晨時分,一座後山山腰詭異的閃爍著火光,四周薄霧環繞陰風呼呼叫著,此時此景讓人不寒而粟。把鏡頭拉近一看,一個白發中年人正坐在一個墳地前,手裏拿著紙錢、紙衣、紙元寶等拜祭物品一張一張的放進火堆。這個白發中年人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待在墳地前燒祭品,至今已經在這裏待了6個多小時了。這人名叫張鳴人,一個“名不副實”之人,他一生從未“鳴人”已是生死之年卻一事無成。(生死之年即34歲那年,是華夏某些地區的習俗)

隨著嘩嘩的雨滴聲傳來,下雨了,火滅了,天也亮了,張鳴人把手裏的祭品放下,眼眶濕潤的看著前麵的幾個墓碑。張鳴人就這樣靜靜的又坐了3個多小時,全身濕透的他艱難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最新的那個墳墓麵前,彎腰伸出顫抖的手撫摸墓碑上的兩個字“恩父”,眼淚終是順著雨水流了出來。過了一會淚眼蹣跚的張鳴人繼續朝左邊那個相對舊很多的墳墓走去,到了近前,張鳴人噗通一聲跪下,顫抖地伸出手撫摸墓碑上的兩個字“慈母”。緊接著張鳴人依次走過剩下的兩個墓碑,最後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下山。稀鬆的山林、密密麻麻的細雨、滄桑的背影倒映出一幅不一樣的山水畫。

“34歲了,終於可以解脫了。”張鳴人站在家門前喃喃道,轉身走進屋內。如今的張鳴人幾乎沒有任何牽掛了,16歲那年他被人設局誤入歧路,導致他的母親住進了醫院,期間被他的仇人趁機毒害;25歲那年他被仇人父子用計陷害入獄,以致他最愛的女人不得不嫁給仇人的兒子挽救於他,並且在他出獄的那天也正是她結婚的那天自殺身亡;30歲那年爺爺奶奶懷著恨鐵不成鋼的遺憾雙雙離他而去;就在一個月前父親亦是鬱鬱而終;而妹妹早已嫁為人妻。

其實張鳴人早在25歲那年她自殺離去後就放棄了自己,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隻是不忍至親再次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才生不如死的苟延殘活著,現在終於可以徹底解脫了。張鳴人雙目無神的望著這間自己住了34年的房子,若說現在的張鳴人還有牽掛的話,那麼這棟他和家人一起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就是僅剩的其中之一。一旦自己走了,“他”也就成了無主之物了,“唉”張鳴人不由自主的歎了一聲。

除了僅剩的那一絲牽掛,張鳴人的內心唯有仇恨,刻骨銘心的恨、深入骨髓的恨,無奈的是這麼多年來他用盡一切辦法打聽消息,也隻是得知那對仇人父子出了國,現在不知道正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逍遙快活著,他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不知不覺中張鳴人走進了他的房間,他習慣性的抬起頭,看到了掛滿整個房間的紙鶴,死氣沉沉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生氣,似乎想起了什麼甜蜜的往事,他笑了,笑得很開心、很孩子氣,可笑著笑著又哭了,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像個瘋子一般,使人心酸。

半個小時過後,“也該走了”張鳴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便走出房間來到浴室,他把浴室的門窗關緊以及把煤氣的開關扭到最大,最後調好熱水器的溫度,洗起了澡。張鳴人選擇了這樣一種自殺方式,因為他希望自己能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身無一物無憂無慮。又過了十來分鍾,張鳴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了浴室的地板上,這時浴室裏充滿著濃濃的水霧和煤氣,這水霧和煤氣相互纏繞在一起,分不清誰是水誰是氣,似是液體在氣化,又似氣體在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