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湖關口,一位布衣荊釵的年輕婦人帶著帷帽焦急得張望著路口,周圍跟著不少下人並著幾部馬車,一旁牽著黑馬的勁裝男子顯然就是侍劍,隻見他上前幾步走到婦人跟前。
“夫人,不若我們先走,王爺有暗衛護著,想必不久就能跟夫人會和。”近期關內不太平,侍劍早該遵從禦命回王都,可偏生被憐夫人拿住了把柄,趙憐心執意要等到安慶王一起才肯啟程,他們因此耽擱此地好幾日了,侍劍心下焦急。
趙憐心帷帽下的一雙美目直直的望向路口,沒有理會侍劍的進言。陳太後希望她能攪渾闌闕的水,而闌闕的那位先敬貴太妃則不希望他的兒子活著回闌闕,無論從哪方麵考慮,她和王爺都無路可退。雖說相處的時日不多,但趙憐心早已把孟長青看作自己的良人。
“月侍衛說的是,月侍衛畢竟是月家嫡孫尊貴非凡,妾身隻是苦惱日後該如何對待月侍衛才好,合該等王爺來了奏請一下才是。”侍劍本名月珀,乃是敬貴太妃外家月氏嫡孫,算是孟長青表侄,誰能想到安慶王自己提拔培養的心腹也會是‘自己人’。不過在趙憐心看來,這個侍劍無非也就是個蠢物,優柔寡斷成不了大器,一方麵拒絕不了的家族的請求,一方對孟長青狠不下心,怪不得能落到自己手上。
侍劍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瞬間也就掩飾了過去,趙憐心見了心下嗤笑不已,但還是溫柔的說道:“若是月侍衛實在著急,便先行一步罷,妾身獨自守著也是無礙的。”
“憐夫人過慮,屬下自然會隨王爺一起走,隻望夫人……”
“侍劍你去前麵看看,王爺是不是快到了,妾身這心總是揣揣的。”趙憐心見好就收,此人暫時還有不少用處,隻要合用,趙憐心也犯不著去揭穿他。
一直到傍晚,趙蓮心才接到風塵仆仆的孟長青,一行人不敢耽擱,連夜趕往闌闕。
而遠在朝凰宮裏,太後娘娘悠然的染著指甲,聽了蘇亞的稟報,眉頭微微一挑,很是意外。原想著淩蘭是個養不熟的,跟著也就跟著了,卻沒想到吉祥也跟著走了,倒是有趣。
“娘娘,這就放了安慶王離去,奴婢心裏總是不安。”蘇亞斟酌著說道,在她看來將安慶王留在夏宮為質可比送回闌闕好的多,那些人可都是樓裏的精英,此去闌闕也不知會折損多少。
“嗬嗬,月如那個賤人不是不待見長青麼,哀家非要將人送到她眼前,不僅如此,哀家還要闌闕的皇帝換人坐。”陳太後的臉上一陣快意,仿佛已然見到敬妃那張扭曲的臉了。
“好生著人為晚晴安胎,哀家可還要送漠北一份大禮的,好讓那些蠻人知道,大夏的基業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可以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