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月餘的事情,母親若要行動就得盡快。”穆達爾說完拱手行了一禮就告退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時間要是長了怕是要引人懷疑。
“碰!”精致的手爐被顏氏大力擲在地上,猶自不解氣的將榻上的矮桌也掀翻在地。
一旁侍候的女奴慌忙跪地磕頭,大氣都不敢喘。
“姓穆的老東西,我可不管你想什麼,我的女兒不能出事,絕對不能……”顏氏喃喃的說道,聲音陰惻惻的,讓人不由的恐懼。
而在羊城這裏,胡人的突然撤離讓闌闕措手不及,不過仗還是要繼續打的。
冷老將軍站在焦黑的城牆上,望著對麵的威猛男子,男子眉目似刀鋒利劍,隻需一眼,冷老將軍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闌闕主帥端木瑞嘉,十三歲便上陣殺敵,威名赫赫,男子身後不遠的地方有一名小將,看著眉眼與端木瑞嘉有七分相似,年少的臉上還帶著桀驁,想來便是此次的前鋒,端木瑞嘉的親侄子端木熙。
羊城告急,烽煙早就傳達到了京城,除了周邊的幾個城鎮調了兵士過來,其他的藩屬重鎮就像是約好了一般對羊城視而不見,冷老將軍早就明白了,身後的長子明禮上前了一步,像是要給老父力量,他們都知道羊城守不住了,奇怪的是平常咋咋呼呼的老二明誌此時卻不見蹤影。
朝堂的沉默,藩屬的沉默,還有糧草不足,以及日漸動搖的軍心,其中也就隻有冷家軍出身的軍人還能沉得住氣。
“冷老將軍,我敬佩你,隻要你歸順我闌闕我便放過你冷家一門還有這羊城的百姓。若是你執意守節,我也不強求,隻要你在三日內自刎城下,我端木瑞嘉也可以保證不屠城。”端木瑞嘉直直看向城牆上的老者,冷家軍的威名赫赫,端木瑞嘉自然也十分敬佩,隻是孟家不配得到這樣一族的忠誠,冷家與其死守下去死在這等卑劣的算計下,端木瑞嘉寧願給冷老將軍一個體麵。立場不同,不屠城也隻是端木瑞嘉能給於的極限了。
說完就帶著城下的大軍返回營地,漸漸走遠了,端木熙才上千與自己叔叔並排前行。
“叔叔何必這麼手軟,憑咱們的大軍如何不能踏平了羊城。”要知道現在打仗,屠城實在不稀奇,這樣懸殊的兵力根本就不用這麼客氣,現在對麵城裏缺兵缺糧,拿下來實在容易。
端木瑞嘉不願意說明,冷家已經算是這個時代的信仰了,就算夏人自己不動手闌闕也容不下這樣的存在,出那些下作手段折辱冷家才是得不償失,他闌闕可不是大夏能揮灑忠臣血揮灑得如此無恥。
天色漸晚,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踏著夜色出了夏宮,車轅上幾個勁裝大漢包著頭使勁得趕著馬,而冷蓉隻是雙眼清冷的看著麵前的熟人,不發一言。
雨兒在冷蓉的目光下不由得發起顫來,想著那人許諾的二十金雨兒就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怕的,有了金銀日後什麼好日子沒有。
“娘娘可別怪奴婢,奴婢隻想過點普通日子,再往前奴婢就要跟娘娘分別了,娘娘您日後自己保重吧。”雨兒說完也不去看冷蓉,總覺得冷蓉目光中的某些東西令自己無法直視。
冷蓉斂了眼中的嘲諷與憐憫,她不知道是誰大費周章的偷她出來,也不想知道,就不知道淩蘭能不能看到自己留下的信息追過來了,如今自己被人下了藥,半分內力都使不出來,真是麻煩。
果然,到了前頭,雨兒也沒有拿到心心念念的二十金,就滾下了山崖成了底下猛獸的飼料。